忽然,他的目光被角落一卷泛黄的帛书吸引。展开时,细密的篆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竟是记载晋国公卿谱系的秘本。“原来韩氏本出姬姓,因封地韩原而得氏……”他喃喃自语,想起左丘明授课时说过的“氏所以别贵贱”,手指不由自主地在“韩厥”二字上停顿。这位在邲之战中力挽狂澜的将军,其姓氏演变背后,或许藏着比史书更鲜活的故事。
“又在偷闲吗?”师姐清脆的声音惊得王嘉慌忙合卷。只见她抱着一摞竹简走来,发间木簪还沾着书库的蛛网,“先生新得了齐国的《姓氏考》,正要寻你誊抄。”王嘉忙不迭起身,目光却仍黏在手中帛书上:“师姐可知,为何同一姓氏,在不同典籍里写法略有差异?”
师姐将竹简轻轻搁在案上,指尖划过“赵”字的不同篆法:“前年随先生访鲁国太史时,曾听他说,春秋各国文字尚未统一,加之口耳相传,姓氏写法自然流变。就像这‘赵’,邯郸的刻工偏爱将‘走’部拉长,而洛邑的……”她突然噤声,狡黠一笑,“这些该由你在誊抄时慢慢琢磨。”
王嘉吐了吐舌头,赶忙铺开新简。笔尖蘸墨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这些歪歪扭扭的姓氏符号,或许正是打开那个金戈铁马时代的秘钥——它们藏在竹简的裂痕里,躲在墨痕的晕染中,只待有心人拂去千年尘埃。
在这之后不久,晨光刚漫过书库斑驳的窗棂,王嘉便已整好素色衣袍,腰间别着削竹简的小刀,再度模仿以前的步骤,开启了所谓的“求知之旅”。他深知,在这堆积如山的典籍中,每一片竹简、每一卷帛书都可能藏着解开春秋战国姓名之谜的关键线索。
与师哥师姐一同整理书库西北隅的竹简卷帛时,王嘉仿佛化作了敏锐的猎手。他特意关注留心那些与姓氏源流、名讳礼制相关的着作典籍,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便用炭笔在竹简边缘轻轻做下记号。遇到珍贵的帛书,他更是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确认内容后,才珍而重之地收入随身的竹箱。短短几日,箱中便摞起了《氏姓谱》《名讳考》等十余卷典籍,泛黄的书页间还夹着他随手写下的批注小笺。
夜阑人静,王嘉点起一盏油灯,就着昏黄的光晕逐卷阅读。他时而皱眉盯着古奥的文字反复揣摩,时而挥笔疾书,将散落各处的线索梳理成笔记。烛泪在案几上凝成蜡山,他却浑然不觉,终于在第七日的黎明,将大部分问题梳理清晰,密密麻麻的竹简笔记铺满半张长案。
然而,仍有几处疑点如顽固的磐石横亘在前。比如《周礼》中“赐姓命氏”的具体流程,与《左传》记载的案例存在微妙出入;还有关于“以字为氏”的演变规则,不同典籍的说法更是莫衷一是。这些疑团像乱麻般缠绕在心头,让他坐立难安。
于是,他揣着写满疑问的竹简,像从前一样,先是找到了最擅长考据的大师兄。大师兄正俯身校勘典籍,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竹简,从满架书卷中翻出《世本辑注》,用红笔在相关段落重重勾画:“你看此处批注,郑玄先生早有注解……”接着,他又跑到正在晾晒帛书的小师姐面前,师姐眨着灵动的眼睛,指着远处的宗庙遗址:“关于祭祀中的名讳礼仪,或许实地看看会有启发。”
最后,王嘉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老师左丘明的书房。白发苍苍的先生戴着老花镜,接过他的疑问竹简,苍老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问得好。”先生颤巍巍地起身,从珍藏的典籍中取出一卷秘本,上面密密麻麻皆是他毕生的研究心得。
此后数日,王嘉白天跟着师姐走访鲁国宗庙,观察祭祀礼器上的铭文;傍晚向大师兄请教典籍辨伪之法;深夜则守在老师案前,听他讲述各国姓氏背后的典故。遇到分歧之处,师徒几人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又在找到新证据时相视而笑。
为了验证“因邑得氏”的说法,王嘉甚至不顾路途遥远,独自前往城邑遗址考察。他蹲在荒草丛生的残垣断壁间,仔细辨认砖石上模糊的刻字,将其与典籍记载一一对照。终于,在某夜重读《吕氏春秋》时,他发现了一段关键记载,与实地考察的结果相互印证,所有的疑惑如同晨雾遇朝阳,瞬间消散。
当最后一个疑点解开时,王嘉站在书库的高台上,望着层层叠叠的典籍,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畅快。那些曾让他辗转反侧的难题,此刻都化作了脑海中清晰的脉络,而这场艰辛的求知之旅,也让他对春秋战国的姓名文化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感悟。
而王嘉呢,他也着手去寻找《左氏春秋》中记载着关于鲁文公第十二年的竹简草稿。
之后,他又通过自己阅读白话文的记忆,使用头脑风暴与情景再现法,进入这鲁文公第十二年的世界,进行游历。
关于所负责区域的竹简与书籍的整理工作,他也像往常一样,把他们先放到了一边,之后再做。
不多时,伴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化与交织。
他的思绪,很快便来到了鲁文公第十二年的世界。
说来也巧,就在这鲁文公执政鲁国第十二个年头的时候,和鲁文公执政前几段岁月一样,也都发生了许许多多耐人深思,且引人细细回味的事情。
周顷王四年,鲁文公十二年春,正月朔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残雪掠过鲁国城头。郕国太子朱儒身披褪色的玄色锦袍,发间玉冠歪斜,在数十名亲卫簇拥下狼狈奔至曲阜城下。守城士卒望见来者车驾上斑驳的郕国纹饰,忙放下吊桥。原来郕国内乱骤起,公子们为夺君位刀剑相向,朱儒为避杀身之祸,不得不星夜出逃。鲁国以礼相待,将其安顿在城郊馆驿,消息传开,朝堂上下议论纷纷——郕鲁本为姬姓同宗,此番收留流亡太子,不知是否会卷入邻国纷争?
与此同时,杞国国君桓公身着崭新的朝服,乘着八匹骏马拉的辂车,载着丰厚的白茅、鹿皮等贡品,浩浩荡荡驶入鲁国。桓公年逾花甲,却仍坚持亲往朝见,足见对鲁国的敬重。鲁侯以诸侯之礼相迎,大摆宴席款待。席间,两国国君谈及王室衰微、诸侯并起的时局,不禁唏嘘感慨。桓公频频举杯,称赞鲁国为周礼之邦,愿与鲁国永结盟好,共护王室尊严。
二月的一个清晨,噩耗传来:子叔姬溘然长逝。子叔姬乃鲁国宗室之女,贤良淑德之名远播。她一生恪守礼教,尽心相夫教子,深受国人爱戴。噩耗传出,曲阜城内缟素满城,鲁侯亲率群臣吊唁,百姓亦自发前来送葬。送葬队伍绵延数里,哀哭声震天,人们以最隆重的礼仪,送别这位德行高洁的女子。
夏日来临,南方楚地的军队如乌云般压向巢国边境。楚国自庄王即位后,国力日盛,意图北上争霸。巢国虽拼死抵抗,却因国力悬殊,难以抵挡楚军的凌厉攻势。楚军架起云梯,日夜攻城,巢国城墙在投石机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消息传至中原,各国皆感不安——楚国的野心昭然若揭,不知下一个被其盯上的会是哪个国家?
秋风送爽时,滕国国君昭公来访。他带着精美的青铜器、丝织品等礼物,专程前来鲁国朝拜。滕国虽为小国,却一直与鲁国保持着良好关系。昭公此次来访,一是为巩固盟约,二是希望借助鲁国的影响力,在诸侯间提升滕国的地位。鲁侯热情接待,两国君主在太庙中举行祭祀仪式,共祭先祖,盟誓世代友好。
此时,西方边境亦不平静。秦康公派大夫术为使者,前往鲁国聘问。术言辞恳切,转达了秦康公愿与鲁国交好的心意,并呈上玉器、骏马等厚礼。鲁国朝堂上,大夫们对秦国此举议论纷纷——秦晋常年交恶,秦国此时示好鲁国,是否别有图谋?
转眼到了寒冬腊月,十二月戊午日,黄河九曲回荡着金戈铁马之声。晋国与秦国的军队在河曲对峙,双方列阵绵延数里,军旗蔽日。晋军主帅荀林父足智多谋,秦军主将赵穿骁勇善战,两军你来我往,厮杀声震天。箭矢如飞蝗,戈矛相交迸出火星,鲜血染红了河曲的土地。这场大战持续数日,双方均损失惨重,最终各自收兵,河曲一带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
就在战火纷飞之际,鲁国大夫季孙行父临危受命,率领数万士卒奔赴诸邑与郓邑。寒风中,他身披铠甲,手持令旗,指挥军民修筑城墙。夯土声、号子声日夜不停,百姓们肩挑背扛,只为加固城防,抵御可能的外敌入侵。季孙行父以身作则,与士卒同甘共苦,经过数月努力,两座城池的城墙焕然一新,宛如两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鲁国的安宁。
话说回来,就在周顷王四年,即鲁文公十二年的春日,寒意尚未褪尽,郕国都城内却已弥漫着压抑的悲怆。郕伯骤然崩逝,灵堂内哭声震天,王室宗亲与满朝公卿身着素缟,在摇曳的烛火下商议国事。依照礼制,郕国臣民拥立了新君,然而权力更迭的暗流尚未平息,一场意料之外的变故悄然发生——郕国太子怀抱夫钟,腰间紧缚宝圭,趁着夜色冲破城门,带着贴身侍从星夜疾驰,向着鲁国仓皇奔逃。
鲁国朝堂上,听闻郕国太子携重宝而来,群臣议论纷纷。文公一时不察,竟以诸侯之礼相迎,仪仗鼓吹齐鸣,将太子接入曲阜。此举引得大夫臧文仲连连叹息:“诸侯失国来奔,当以羁旅之礼待之,今国君越制,实乃违礼之举!”果不其然,《春秋》秉笔直书“郕伯逃到我国”,刻意隐去“献地”之说,正是为维护诸侯体面,保全郕国残存的尊严。
此时,杞国方向传来辚辚车声。杞桓公身着玄色礼服,率领浩浩荡荡的使团抵达鲁国。这是他首次朝见鲁文公,行叩拜大礼后,言辞恳切:“寡人与叔姬虽夫妻情断,然愿维系两国姻亲,以保社稷安宁。”原来叔姬嫁至杞国多年,因两国纷争渐生嫌隙,夫妻关系名存实亡。鲁文公权衡利弊,颔首应允。二月,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杞国宫墙,叔姬在郁郁中离世。《春秋》记载此事时,刻意省去“杞”字,只因她已被杞国断绝关系;仍称“叔姬”,则表明她曾有婚嫁之实,字字句句暗藏春秋笔法,道尽女子在邦交博弈中的无奈命运。
与此同时,南方楚国亦风云变幻。令尹大孙伯溘然长逝,朝堂震动。成嘉临危受命,接过令尹印绶,整顿朝纲。然而,舒氏诸国趁机发难,联合起兵叛楚。盛夏时节,烈日炙烤着南国大地,楚军主将子孔奉命出征,旌旗蔽日,金鼓喧天。战场上,楚军如猛虎下山,一举擒获舒子平与宗子二君,将其五花大绑押解回营。子孔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挥师直指巢国,战鼓之声响彻云霄,巢国城墙在楚军投石机的轰击下簌簌发抖,一场惨烈的围城之战拉开帷幕,江淮大地硝烟再起,各方势力的博弈愈发激烈。
眼见这中原大地各诸侯国之间原本相对和平安宁的环境被轻易打破,同时各诸侯国间内乱、矛盾,还有相互攻伐纷争的局面再度降临,在暗中默默围观这一切的王嘉,此时此刻,朝着遥远的天空望了几眼之余,也是不禁发出一声长叹。他轻抚案头泛黄的竹简,指尖划过“礼崩乐坏”四字,喉间溢出的叹息裹着苦意:“当年周公制礼作乐,诸侯恪守本分,方有天下安宁。如今郕国太子背国出逃,鲁君越礼相迎,礼义廉耻竟如风中残烛!”
暮色漫过窗棂,王嘉踱步至宗庙遗址,望着断壁残垣上斑驳的铭文,思绪愈发沉重:“杞桓公为邦交弃发妻,叔姬一生困于姻亲枷锁,终究化作《春秋》中寥寥数语。女子本弱,却要为两国兴衰沉浮,何其悲哉!”他弯腰拾起半块碎玉,遥想楚国令尹更替便引发舒国叛乱,战争烽火燃遍江淮,不由攥紧了手中残玉:“权力更迭、领土之争,竟让万千生灵涂炭。子孔挥师巢国,投石机下又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明灭不定。王嘉铺开新简,蘸墨的笔尖悬在半空良久,终是落下:“乱世之中,礼法为利所破,情义为势所弃。然《春秋》笔法如刀,褒贬皆有史笔。吾辈读史,当察兴衰之理——若无礼制匡正人心,若无仁德安定邦国,这诸侯纷争的乱局,何时才是尽头?”他望着窗外如钩的残月,墨香混着寒意渗入肺腑,竹简上的字迹在夜色中渐渐清晰,仿佛写尽了一个时代的沧桑。
紧接着,伴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幻转移…
秋意渐浓,鲁国都城曲阜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滕昭公的车队在尘土飞扬中缓缓驶入城门。这是他首次朝见鲁文公,车驾装饰一新,随行的乐师奏响迎宾之曲,彰显着对鲁国的敬重。滕国虽是小国,却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唯有与强邻交好,方能保全社稷。鲁文公以高规格礼仪接待,两国君主在朝堂之上,共叙友好,盟誓互助,宴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将乱世的纷争暂时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秦国使者西乞术奉秦康公之命,快马加鞭抵达鲁国。他神情严肃,言辞恳切,在献上精美的玉器等礼物后,向鲁国告知秦国准备攻打晋国的计划。襄仲作为鲁国重要大臣,面对玉器,神色凝重,恭敬推辞道:“君王不忘记与先君的友好关系,派人光临鲁国,镇定安抚我们国家,郑重地赠给我们大器,寡君不敢接受玉。”西乞术微微躬身,语气坚定地回应:“微薄的一点礼物,不值得贵国推辞。”襄仲再次拒绝,如此往复三次。西乞术见状,正色道:“寡君愿意向周公、鲁公求取福分来事奉贵国国君,以这微薄的先君的礼物,派下臣送到执事这儿作为祥瑞的信物,相约友好,用它来表达寡君的愿望,缔结两国友好关系,因此才敢送上。”襄仲听闻,心中暗自赞叹秦国使者的言辞得体、态度诚恳,不禁感慨:“不是有了君子,怎么能治理好国家?秦国有君子便不鄙陋了。”最终,鲁国热情款待西乞术,并回赠丰厚礼物,两国达成友好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