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本才忽然听见汤老师轻轻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怪女人,我亦经历过一段不愉快婚姻,做过七年猪八戒,从丈夫的衬衫皱没熨好,到孩子的功课欠佳,全部是女人的错。”
本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禁骇笑。
“所以我怀疑这位王太太也有苦衷。”
本才说:“不过——”
汤老师接上去:“不过无论什么苦衷都不成立,她仍然是个坏母亲,可是这样?”
本才无言。
“孩子们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走过门口,她又回过头来,“洋人说过,不要批评任何人,直至你穿上那人的鞋子,走上一里路。”
本才笑了,“这样,批评家可都吃什么呢?”
汤老师笑笑离去。
太阳没有出来,阴雨绵绵。
加乐醒来,揪住本才不放。本才一下一下抚摸小孩头发,片刻王振波进病房来,加乐看见父亲,神情忽然呆滞,目光充满疑窦。
本才轻轻问她:“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加乐不出声,躲在本才身后。
王振波轻轻说:“明早我要出门。”
本才十分无奈,功利社会中,名利实在太过重要,孩子在医院里已经获得专人最好照顾,他在与不什,亦不能改变事实。
可是,跟着王振波又说:“我到新加坡去结束工程生意,决定亲自照顾加乐。”
本才反而吃惊,她看牢王振波。
他说:“你讲得对,我不应再逃避现实。”
本才忽然很庸俗的吐出一句:“生活不会成问题吧?”
他笑了,“不必担心,我略有点积蓄。”
本才尴尬起来。
“我一两天就可回来,这几日拜托你了。”
“我乐意负起责任。”
第三天,加乐已可回到课室学习。
本才得院方同意,把工作桌搬到游戏室,在一角展开壁画设计。
她同护士长说:“有几个题材在此。”
护士长端详,“这是天地人吧?”
“是,借用半边天花板,画出九大行星,孩子们可自由发挥,这边是五大洲,七个海洋,各以一人一兽一种植物做代表。”
“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