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阳公主白了他一眼,“那是血色合欢,除了埋了,还能怎么处理?”
&esp;&esp;沈听澜一下子来了精神:“血色合欢?明阳公主可否详细展开说说?”
&esp;&esp;“这还要从……七弟你溜走去上尘宗拜师说起,”明阳公主带着回忆感念的说道,“我还记得你就像个憨蛋一样,给傻草帽的脸上画了乌龟王八蛋,接着就跑了。你不知道,草帽都要气疯了,扬言一定要你弄死你。上次你回来,他被贵妃拦着,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esp;&esp;沈听澜默默一句:“草帽是谁?”
&esp;&esp;“我那个五哥,墨荣。”
&esp;&esp;他忽然懂了这个外号的来源。
&esp;&esp;“大姐,求您正经一点,赶快说正事。”
&esp;&esp;明阳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不听话了,明明以前还会跟草帽比谁尿……”
&esp;&esp;“大姐!”
&esp;&esp;“行吧,我不提以前你偷蜂蜜结果被马蜂叮了满头包还找我问为什么蜂窝里没有蜂蜜,也不提你迷路走进了冷宫里被冷宫里的疯了的妃子忽悠的喊婆婆,更不会提……”
&esp;&esp;“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吼你。”
&esp;&esp;明阳公主这才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esp;&esp;“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花的危害,只觉得这花奇特,闻着好闻,便制成了熏香挂在床帷上。日日夜夜的闻着,逐渐就离不开了……”明阳公主又喝了一大口酒,“我的两子一女,接连都去了,我以为只是幼子体弱。可是三月前,驸马也去了。本宫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是被这花腐蚀了心智!”
&esp;&esp;她愤怒的将酒盏打碎,“我是修士,但是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们都只是普通人。”
&esp;&esp;“本宫的家庭,本宫的人生,本宫的一切都被这该死的花毁了!!!”
&esp;&esp;墨槿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长夜,接着猛的转身抓紧了墨樾,道:“墨荣不堪大任,我们这些姐弟中还藏着祸首,皇叔狼子野心,东洲如今危在旦夕,樾儿,如今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够救一救东洲!”
&esp;&esp;“姐!姐你冷静一点!您文韬武略治国理政在我们姐弟之中都是拔尖,只有您才配登大位!母后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esp;&esp;“樾儿糊涂了,一个死人,怎配登大位?”墨槿忽然笑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明黄色的衣衫在夜色中格外的显眼。
&esp;&esp;沈听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墨槿的手腕,震惊道:“明阳公主已经重度成瘾,寿数将近!”
&esp;&esp;“大姐?!”
&esp;&esp;明阳公主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温柔的看向墨樾道:“当年那个人见人欺的混不吝,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接着看向白清柔道,“找的姑娘也这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esp;&esp;“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esp;&esp;“人生最重要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喜事,一件是丧事。”明阳公主道,“喜事我已经参加过了,但是自己的丧事还没见过,所以就提前看看,毕竟死了就看不见了。”
&esp;&esp;“大姐……”
&esp;&esp;“我一直都觉得,你一定还会回来的,果然我猜的没错,樾儿,这次回来就别像上次那样急着走了。”墨槿拍了拍墨樾,“姐姐如今也总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