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没出息地滚回了被单里去:“我什么也不做。”
猖狂了六年的银诺,好像是第一次遇上对手。
父皇母后都不会管他的事情,言卿偏偏管得死死的,不许他爬树,不许他打架,错了通通要抄《帝训》,随着年龄的增长抄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言卿说,他这命是他保住的,所以必须要听他的。
银诺不服,提着小拳头就想和言卿过招,结果却被揍得惨兮兮的,还是言卿将他抗回宫殿去擦药。
言卿被恩准也住在了东宫,就在侧殿而已。银诺跟他闹了半年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是斗不过他的,于是就乖乖听话了。
可恶的是,他一听话,言卿就开始来无影去无踪,几天都看不见一次。小太子有一种被始乱终弃的错觉,咬牙喊着要将言卿碎尸万段。
一习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您想打败言卿,还需要好几年。”
“明年我就一定要打败他!”小太子捏紧了拳头,看着那空荡荡的侧殿,怒声道。
可是,言卿再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是没出息地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问他去哪里了。
言卿没回答,只是给他吃一些丹药,然后开始教训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闯的祸可又不少,害他采药都采不安心。
晚上的时候,尊贵的太子殿下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还是抱着枕头去了侧殿,可伶兮兮地看着言卿道:“我要和你睡。”
言卿迷糊之中,最讨厌人家打扰他睡觉了。可是听着这主儿的声音,意识好歹还有些清醒,便将他提上床来,给他盖好被子,再沉沉睡去。
银诺睁大眼睛抓着言卿的袍子,就怕他半夜又突然消失了。
于是太子殿下的寝宫正式从主殿搬到了侧殿,每晚都赖着言卿,小胳膊小腿儿的却非要抱着言卿睡,看得这少年哭笑不得。
“下次要走,记得告诉我。”睡着之前,小太子嘟囔了一句。
言卿一怔,低头看着银诺这白瓷一样的脸儿,神色很是复杂。
银诺经常夸言卿的一句话就是:“你长得真好看,就只比我一习差一点儿了。”
言卿黑了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小太子连忙跟上,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去宫外看看?”
宫外他自然比他看得多,还用他带着去么?
言卿冷哼一声,却还是坐在了出宫的马车上。旁边还多了个一习,说是要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出了宫这小孩就闹腾了,拉着一习一路走,直将言卿甩在了身后。
没办法,言卿管得太严了,不准他吃这个,不准他买那个的,还是拉着一习好。
国师的脸色很难看,一路跟着那两人。看着银诺笑得跟什么似的,小国师记仇的晚上回宫直接锁了侧殿的门,任太子在外面鬼哭狼嚎也没开过门。
“一习,国师不要我了。”银诺看着那紧闭的门,赶紧跟旁边的一习诉苦:“我晚上一个人睡不着了啊,一习,不如…”
话还没说完,侧殿的门就打开了。言卿一身煞气地站出来,看了一习半晌,提着太子的衣领将他丢进了侧殿。
门狠狠地关上,一习无辜地摸摸脸,这俩小孩怎么都这么难伺候?
“国师最好了,国师国师…”银诺戳着言卿的背,撒娇道:“别生气啊,话说你在生什么气来着?我今天已经很克制了,没有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卿不应他,背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