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音响起,却没人能轻松起来。
“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孙太医与吴老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陈进与暮春亦退了出去。
杜荣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周子箫,一点也没有以往机灵的模样。
周子箫又说道:“你也下去吧!”
杜荣突然惊醒了,他拽着周子箫的衣裳,不走:“老奴伺候殿下!”
周子箫瞥了一眼呆呆傻傻粘着他的杜荣,心道,这人怎么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粘着人的可怜模样。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他现在没心情安慰他,他想一个人静静。
于是,周子箫拽出头的衣裳,厉声喝道:“下去!”
杜荣像不会看脸色了,他依旧站着不动,嘴里强调:“如今,殿下身边不能没人。”
“我叫你下去。”
周子箫突然提高了声音。
也许声音太高太过耗费力气,周子箫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杜荣吓得赶紧抚顺他的后背,“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殿下你别生气。”
周子箫喘着气,艰难的朝他挥挥手。
杜荣瓢了瓢嘴,担忧的退了出去。
门口的陈进看了眼退出来伤着脸的杜荣,抱着手臂于胸前,了然的垂下眼眸。
这时候,殿下只想一个人带着吧!定是什么人也不想见的!
杜荣蹲在地上无声的摸着眼泪。他不想让殿下知道他又哭了。
殿下要是真的不久于人世……
呸!呸!
陈进心里呸了两声,嘀咕道,坏的不灵好的灵。
周子箫艰难的坐起来,打开柜子,柜子最上层显眼处是一件蓝色的衣裙,是那天早晨,他闯进她的内室,被她丢到他脸上的遮住他眼的衣裙。
那一幕如今还历历在目,可他,他却没有时间了……
时间啊!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你怎么不慢些走!
……
是夜,一只信鸽从周府院内飞起,朝着东南飞去。
……
柳云灿一觉到天明。
绿芽端着食盒进了门,嘀咕道:“院墙边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迹。”
柳嬷嬷随意的猜测道:“许的猫逮到老鼠了。”
绿芽皱了皱眉,那血迹可不太像猫逮老鼠遗留的血迹。
不过,她没听说院子里出什么事,绿芽也就没在往心里去。
血迹?
院子东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