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江迟疑了片刻才问:“那位贵人是公主吗?”
“曾是公主,如今是长公主了。”
“长公主?”
升斗小民不清楚皇族的封号,小顺并不觉得奇怪,于是颇为耐心的与韩江讲,“咱们长公主是先帝和樊太后的女儿,是当今皇上嫡亲的妹妹。”
“那贵人还真是贵人了。”韩江说,眸色忽然变的有些黯淡。
“咱们长公主是个温和又厚道的人,你只要对长公主衷心,长公主就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韩江点头,“我知道了。”
……
眼见船即将在明日傍晚前后靠岸,李姑姑便带着半夏和忍冬等人做最后的整理,生怕会落东西在船上。
卫泱闲来无事,便埋头做起了绣活,一做就是快一个时辰。
绣活做久了,脖子酸了,眼也花了,卫泱正打算歇歇,谁知一抬头就见徐紫川坐在她对面。
“何时来的,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看你绣的认真,便没扰了你。”
“原以为你在与赵兴对弈呢。”
“午后是下了一盘。”
“结果如何?”
“我输了。”徐紫川说,很不甘心的样子。
“你昨儿和前儿个下的那两盘棋都赢了赵兴,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也该让赵兴赢你一回了。”
“明儿我一定会再赢回来。”
“若输了怎么办?”卫泱故意逗徐紫川,“你若输了,我就再在这香囊上绣一个笨字。”
徐紫川不气,反而淡淡一笑,“笨字笔画不算少,你绣的来吗?”
“徐紫川,你少看不起人。”
“谁说我看不起你了,我是不愿你辛苦。”
徐紫川这个人,真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从面明明跟闷葫芦似的惜字如金。
但不论油嘴滑舌也好,闷葫芦也罢,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你看,这香囊就快绣好了。我这两日正琢磨,等这香囊绣好以后,要在里头填些什么香才好。”
“我又没说急着要,你慢慢绣,慢慢想就好。”
“你不急,我却急的很。等我将这枚香囊绣好,交到你手上以后,我就能正经喊你一声师傅了。看收到拜师礼以后,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老老实实的喊我一声好徒儿。”
“那好,我就等着你将这份拜师礼绣好,送到我手上。”
卫泱莞尔一笑,将手上的针线放下,起身伸了个懒腰。
“徐紫川,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埋头做了半天的针线活,我得舒展一下筋骨去。”
“你在屋里走动走动就好,出去一趟回来,身上没准儿更酸痛。”
“我眼有些泛花,想出去望望远。”
“外头起风了。”徐紫川犹豫。
“无碍,我多穿些就是。眼见咱们的船在明日傍晚前后就会靠岸,我想在此之前,再看看这运河上的美景。”
“半个月后,咱们还会有一段水路,那段水路可比这段要长,还怕没机会欣赏河景江景?”
卫泱自知说不过徐紫川,只得装起了可怜,“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陪我去了?”
徐紫川最见不得卫泱这幅样子。
二话不说,就起身去帮卫泱取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