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珺,这太荒唐了!”刘氏一脸情急的说,“与男宠结拜,这…这未免也太有辱沈氏家门!”
“娘是觉得太后这个安排不好?”沈识珺问。
刘氏惶然,她一介臣妇,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说当今太后的不是。
但她是打心底里不愿认下翟清这门亲戚。
是,翟清是在太后跟前得脸,这宫里宫外,朝上朝下是有不少人上赶着要巴结那个翟清。
可那翟清终究只是个男宠,身份微贱,实在拿不上抬面。
倘若识珺真的与那翟清结拜为异姓兄妹,不只识珺会招人耻笑,他们长兴伯府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识珺,你就不能想法子叫太后收回成命?”刘氏很没底气的问。
“三日后,太后会在宫中设宴,亲自做我与翟清结拜为兄妹的见证人。”
“这事已经定下了?”刘氏大惊,惊急之下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识珺见状,赶紧凑上前替刘氏拍背,却见刘氏竟然哭了。
“娘,您这是……”
刘氏一边咳一边泪流不止,赶着止住了咳,刘氏便呜咽着哭道:“识珺,倘若你真与那翟清结拜为兄妹,你要娘死后有何颜面去见沈氏的列祖列宗。”
“娘,这又不是您的错,您何必如此。”
“这就是娘的错,是娘性子太软弱,没有管好你这个女儿。当初你得以承袭长兴伯的爵位,成为大夏史上第一个女伯爷以后,娘就劝你不要锋芒太露,叫你莫要继续留在宫里,要你回府本分度日。可你这孩子心大,非要留在宫里当差不可。如若当初娘的态度再坚决一些,让你早日离开皇宫那是非之地,眼下你也不会摊上这种事。”刘氏边哭边说。
“娘,是福不是祸,娘亲可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巴结翟清还巴结不上吗?”
“如你所言,那翟清如今是太后跟前的红人,是有无数人想要巴结讨好他。可识珺你想想,这些想要巴结讨好翟清的人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有谁是打心底里瞧得起区区一个男宠的?男宠男宠,得宠是宝,失宠了以后就是草。那翟清终究不可能得宠一辈子,待他在太后跟前失势以后,往日带头巴结讨好他的人,便会带头讨伐作践他。若咱们真与那翟清沾上亲,到时候必定会受其连累。”
沈识珺原本想要说服她娘亲刘氏,坦然接受她即将与翟清结拜的这件事。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向话少温吞的娘亲,竟然对这件事反应如此激烈。
她从来不知道,她娘亲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刘氏方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刀如剑,不偏不倚都扎在了她的心上。
可偏偏这些话还句句在理,叫她无法反驳。
她心里也一万个不愿与翟清结拜,可她没办法啊。
那是太后的旨意!
“娘,您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多说什么。大不了事后,女儿以死谢罪。”沈识珺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回来!”刘氏见状,立刻起身要将沈识珺拦住,却因气急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时间涕泪横流,样子狼狈至极。
……
眼看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见沈识珺还没回来,卫泱便命赵兴去景和宫要人。
谁知人没要来,却得知沈识珺已经离宫回府的消息。
识珺回府了?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莫不是长兴伯府出了什么事?
卫泱很是担心沈识珺的安危,便命赵兴派人去打听,看看是不是长兴伯府出了事。
若真是,她也好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