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听见她这话,彻底笃定了她不是来找自己表明心意的,心一寸一寸的跌到了谷底。
虽然失望,但总比完完全全失去她要好,至少在她遇见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自己。
陆沉舟低声说:“我会想办法,你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沈如霜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要做到什么程度?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是希望沈知意去死。
她有些鄙视的看着眼前的人,在他抬起头来看自己时,又急忙掩饰,说:“如果你有能力,就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陆沉舟不再说话。
沈知意从酒楼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四周黑漆漆的,只听见蛐蛐的叫声。
她推开房间门,却没看见萧景昀的身影。
她有些疑惑,又去了书房,然而依旧没看见人。
“这是去哪儿了?”沈知意疑惑地自言自语,萧景昀这人又没有正经的事可做,能做什么?忙到这么晚。?
她疑惑地走出书房时,却正好撞见一道匆忙的身影。
“啊,对不起夫人,都是小的太着急了。”听竹撞到她,被吓得不轻,要是被主子知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兜着走,急忙关怀的问:“夫人没撞到吧?”
沈知意摇了摇头,看着他焦急的神色,忍不住问:“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你家主子呢?”
听竹啊了一声,他最害怕的事来了,必须为主子隐瞒,还要把借口说得十分有理,让她没有怀疑的地方。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主子的舅舅安排他去做些事,现在去了乡下,今晚回不来了,他让小的带话给您,早些休息。”
说完他跑进书房,在书柜上捣鼓一会儿,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就往外冲。
看他的模样,沈知意越看越觉得奇怪,听竹这人一直以来都是冷静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春杏这时走出正屋,站在台阶上冲她喊:“夫人,水都备好了,沐浴吧。”
沈知意提步回房,脱下衣物沐浴,她靠在浴池边缘,粉色的花瓣围满了她周围,被氤氲的水汽那么一晕,显出一种朦胧的美。
春杏和灼华伺候在旁,前者一边给她揉肩一边说:“刚才那人是听竹吧?奴婢怎么觉着他有些不对劲呢?”
“连你也看出来了?”沈知意若有所思,直觉听竹和萧景昀一定在瞒着自己什么。
“奴婢只是觉得,姑爷和听竹都奇奇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知意在心中默默算计,总觉得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也不知道萧景昀隐瞒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便提醒春杏:“别说了。”
春杏哦了一声,认真揉肩。
伺候在一边的灼华听着主仆俩的对话,不敢插任何一句嘴。
她就是萧景昀身边的人,自然能够猜到他如今发生了什么,他被怀疑,要是自己开了口,那就等于不打自招。
然而仅仅和西郊别院一墙之隔的宅院里,萧景昀躺在榻上,肩头往外冒着血,他脸色惨白,冷汗把他的头发都打湿,紧紧的黏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