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泽叔说,“很有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尚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终于问:“你不会透露给婶母知道吧?”
我诧异,“泽叔应当知道我为人,我是发疯和尚,父亲的事都不会告诉母亲知。”
这么紧张,他有得苦吃了。
“她最近情绪不大稳定,似欲故意张扬,要你婶婶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我微笑,“婶婶不会知道的,她即使跑上去站婶婶面前,婶婶也照样不知道。”
妈妈与婶婶都有千年道行,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她们做她们的洪太大,野狐于她们何尤哉。
泽叔转变话题,“最近有什么活动?”
“很闷。”
“没有女朋友,当然闷。”他打个哈哈。
我在楼下等车时,倾盆大雨倒下来。
一把伞根本无济于事,裤子全湿,鞋子冒泡。
途人诅咒天气,女孩子提起今年流行的长花裙,尴尬地闪屋檐下。
“在人檐下过,焉得不低头。”
我仍然碰到了朋友。
在路上这个女孩子硬说我与她在巴芙见过面,她叫得出我的名字,我不记得她,她一直问我有没有空去喝杯咖啡,邀请得太努力,做得太露骨,吓怕我。
我非常肯定的说,我有急事,要到银行去。
她讪讪地站在雨下,落不了台。
我踏上公司车走了,连送她一程都没有,十分没有风度。
我有经验,让她上车,她就不下车,请她吃晚饭,她巴不得连早餐也吃了走。
这类女子急于要证明自己,很迫切的。
人一争就不好看。急急要扬眉吐气,急着要掘金,急着要报复,急着出风头,急着找伴侣……
当夜,母亲与我通话,说要回来一趟,办些私
事。
她的声音是平的,什么都不能使她失态,这些年来,我没有见过比她更有涵养功夫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泽叔差司机送上整箱的香槟,每次他开派对,叫酒时总顺便照顾爱侄。
坐在家无聊,出帆船会坐,一进门,便看到
她,陈锁锁。
她不是与泽叔在一起,男伴的面孔很熟,像是
一个歌星,他的嘴几乎碰到她的耳朵,在那里絮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