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然老以为我们几只老狐有什么蒙蔽你。三
个月后,你明白我们的术语、节奏、办事方式,说
不定会产生乐趣,你泽叔多条臂膀。”
他说完打个呵欠,告辞了。
早起不是难题,要习惯他们工作的态度与劲道,才是难事,那种拼劲我看不人眼,明明十个人才做得完的工作量,泽叔顶多用六个人,器材亦不敷用,忙得公司似战场,职员双眼大而无神,光会瞪着荧光幕上的数字,都似传说中湘西那种会走路的僵尸,没有灵魂。
下班后却又跑去大吃大喝,口沫横飞,仍挂着白天的生意经。做得好,泽叔会奖只金表,蒙主子尝识,更加努力的干,希望有一日熬出头来,自立门户。
十八岁的大弟来参观过一次,所得印象却非常好,与我刚刚相反,他认为这一行充满干劲、朝气,又是赚钱的好地方,喜欢得不得了,大人说话的时候,他竖起耳朵听,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行规、纠葛,对大弟来讲,新鲜有趣,他几乎把读医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我心宽慰。
至少为他争取到一条新路,他可以有选择。
我与他吃茶时谈到前途问题。
他脑腆的说:“泽叔说学医至少是门专业手艺,跑到哪里都不用愁,也为人尊敬。他说他那一行风险太大,不鼓励我们在那里死细胞。”
我沉默,没想到他与他们那么接近。我总以为他欺侮我们这一支,没想到他都替我们设想到了。
“但我喜欢这里的动感,”大弟笑,“比当儿科逐个孩子把脉有趣得多。”
“你暑假在这里实习吧。”
“泽叔一直不让我们来这里,这次机会,是大哥你替我们争取的?。”
我点点头。
父亲是这行的奇才,应当有个人承继。
泽叔见到我,瞪我一眼,像是问:满意了吧。他不再轻视我。
泽叔态度一转,众人也跟着变,大家都知道我不再是个帮闲,面色都不一样,呵,世态炎凉,在这之前,我有什么碍着他们,又不问他们赊借,在此时此刻,又有什么好处给他们?
为何他们的面色如霓虹光管般转变?
奇哉奇哉。
麦公问:“滋味如何?开始有人测度你的实力,打算组织派别,专门侍候你了。”
“无聊。”
“所以说你不是商界人才。”
“我以为才干与办事能力有关。”
“手段是办事能力最不可忽视的一个环节。”
“大弟有前途过我。”
“嗳,昨日他拉住我,问了数十个问题,都问在要紧关头。”
我微笑。
“一切如你所愿,恭敏,要收篷了,有势不可盛撑。”
我由衷的点头。
麦公jian笑,“从头到尾,我不信你会同陈锁锁结婚。”
侄女儿的母亲,当然不。陈锁锁?不敢肯定。
有些男人喜欢很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天真活泼漂亮,确能使男伴如沐春风。我一直喜欢成熟女性,当然不是熟到烂,将扣四十大关那种,陈锁锁刚刚在两者之间,懂事、工心计、阅历深,但仍然好动、爱冒险、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