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让陈东家递话不方便。
&esp;&esp;借地方也不方便。
&esp;&esp;成亲了好,书房正院几步路,有任何想法都能多沟通。
&esp;&esp;而很多思路,也是在一遍遍的交流与沟通中,或是灵光一闪,或是茅塞顿开。
&esp;&esp;当然了,今时今日看来,她在京城,徐简在裕门,更加不方便了。
&esp;&esp;林云嫣无奈地笑了笑,道:“两难也不怕,与李渡交锋,从一开始不就是在他的布局中、寻找我们自己的机会吗?”
&esp;&esp;翌日。
&esp;&esp;廖子动作快,把收拢来的消息报了上来。
&esp;&esp;“庞枫的出身背景,与他自己说的都能对上。”
&esp;&esp;“四年前,他在一场学会上结识了夏三公子,因着一同听过一位老先生讲学,能称呼一声同窗,往来不算紧密。”
&esp;&esp;“差不多是去年开始,两人多有走动,但似乎交流的都是学业上的问题。”
&esp;&esp;“庞枫求学,的确受了别人资助,据他邻居回忆,应该也是在四年前的开春。因着庞父过世、家里急转直下,庞母一人做三四样活计、累得走路都要睡着。突然有一日白天没有去做工,邻居就问了一句,庞母说有好心人资助,以后能不用那么辛苦了。”
&esp;&esp;“庞枫的学业不差,进士不敢说,考个秀才还是很有希望的,所以邻居们都为他高兴,说不用荒废学业。”
&esp;&esp;“资助庞枫的人从未在庞家一带露过面,没人晓得是什么来历,也不清楚庞枫如何入了贵人的眼。”
&esp;&esp;“小的打庞家外头过,院门紧闭,能听见里头有人走动。”
&esp;&esp;“据说是老太太真有疯病,怕她突然发作跑出家门吓着别人,庞家的门向来不开。”
&esp;&esp;“也有说听见过里头发病动静的,又哭又喊庞枫父亲的名字,听得邻居们都很不忍心。”
&esp;&esp;林云嫣听完,问廖子道:“也就是说,昨日庞枫与夏清知说的那些话,不管背后存了什么心思,其实全是真话?”
&esp;&esp;“是,”廖子答道,“目前来看,全是真的。庞家院小,小的在下风口站了会儿,隐隐约约是闻到些燃香味道。小的还打听了给老太太看诊的大夫,说辞也都对得上。”
&esp;&esp;林云嫣思量着,追问了一句:“哪位大夫?”
&esp;&esp;廖子道:“南城同仁斋的刘大夫。”
&esp;&esp;林云嫣奇道:“同仁斋?那可是京城老字号了,出诊的诊金不便宜,抓药也比别家贵上三成,全靠大夫妙手累积多年好口碑,庞枫母子两人真挺舍得给老太太花银钱的。”
&esp;&esp;“您说的是,”廖子连连点头,“同仁斋的药童对庞枫有些印象,据说最初发病不是在他们这里看的,四年前开春后第一次出诊。
&esp;&esp;疯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那药童也见识过几位,却不是家家都舍得点香料,一年四季一天不停地烧着,寻常人家经不住这开销。
&esp;&esp;也因此,他对庞枫才印象深刻。”
&esp;&esp;看着是个清贫书生,家底也不厚,但孝顺。
&esp;&esp;林云嫣整理了一下思绪:“四年前开春,也就是说,得了那老爷资助后,学业生活上都轻松了,庞枫便给祖母请了同仁斋的大夫,这几年一直养着。”
&esp;&esp;叮嘱廖子再尽量打听一下资助人的消息,林云嫣坐在桌边,梳理思绪。
&esp;&esp;指尖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别人看不懂,却是林云嫣自己的习惯。
&esp;&esp;前后差不多一刻钟,桌面的水渍干了,又画上,几次反复,林云嫣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esp;&esp;挽月见状,问:“郡主?”
&esp;&esp;林云嫣起身:“回一趟诚意伯府。”
&esp;&esp;马车驶入伯府,林云嫣先去见了小段氏。
&esp;&esp;小段氏心思一沉,把屋里人都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