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边缘的海水像凝固的琉璃,幽蓝色的海面下翻涌着细密的磷光,每道波纹都泛着妖异的虹彩,如同无数细碎的鬼火在水下跳舞。长生站在船头,逆天命盘在掌心发烫,盘面的「混沌刻度」渗出黑血般的纹路,陈长天的金瞳虚影竟蒙上了灰翳,仿佛五百年前的伤口在深海中重新裂开。
"这海水。。。不对劲。"苏挽月的镜湖水瓶突然炸裂,湖水落地即化作磷火,"是赤阳教的「噬灵磷粉」,能吞噬守护兽的精魄。"
阿暖的护命铃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尖啸,珊瑚精魄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每张都长着鲨鱼的利齿:"海底有东西在啃食。。。龙脊骨。。。"她突然抱住船桅,太阳穴突突直跳,识海深处闪过冰火龙的悲鸣,"是冰火龙的脊骨!它们在剥离双生兽的海洋精魄。。。。。。"
船身突然被掀上浪尖,九丈高的幽蓝浪头砸下时,长庚的阴司幡旗自动缠上他的脖颈,骷髅头眼窝里的鬼火变成幽蓝色:"靠!这破磷粉连幡旗都认主了?"他强作镇定地扯动幡旗,却发现幡面的冰螭鳞纹在磷火中若隐若现,"苏师姐,你那镇魂花怎么回事?"
苏挽月的镇魂花正在疯狂脱落花瓣,每片坠落的蓝金花瓣入水即被啃食,花茎上竟长出细密的锯齿:"是「磷火寄生咒」,"她的指尖在花茎上刻下初代祖师的镇魂纹,"赤阳教用冰火龙的逆鳞炼制了这些磷粉。。。。。。"
焰角犀的巨蹄踏在甲板上,青铜甲胄发出闷响:"归命者,我的焚沙火。。。。。。"巨犀的独角喷出火焰,却在接触海水的瞬间凝结成冰蓝色鬼火,"被磷粉冻住了!"
衔月灵蛇突然从苏挽月袖中窜出,蛇身的冰鳞在磷火中发出爆裂声:「海水里有混沌生物的涎液,」它的蛇信沾着磷粉迅速结冰,「是「噬骨磷妖」,专以守护兽的脊骨为食。。。。。。」
长生的逆天命盘突然显化出陈长天的留言,字迹被磷火灼得残缺不全:「东海龙脊。。。双生兽。。。裂魂刀第二道封印。。。。。。」他的瞳孔骤缩,想起冰炎圣龙在雪域提到的镜像守护,"赤阳教在破除冰火龙的封印!"
阿暖的玉镯突然滚烫,柳如烟的虚影在镯面显形,却被磷火啃食得支离破碎:「暖儿,海底的「龙脊祭坛」。。。」虚影的指尖指向船底,「五百年前长天大哥用离火金瞳钉住的裂魂刀。。。。。。」
"长庚!用幡旗缠住磷火的灵脉!"长生的镇魂钟震碎逼近的浪头,钟体表面的金瞳虚影第一次出现裂痕,"苏师姐,镇魂花护住船底!阿暖,感应冰火龙的脊骨位置!"
长庚的幡旗化作十二道冰龙,每条龙首都咬着磷火的核心:"老东西们倒会挑地方!"他的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咧嘴笑道,"当年在雪域没冻死你们,现在想在海里泡温泉?"
苏挽月的镇魂花突然膨胀成巨网,花茎上的镇魂纹与船底的「守中」刻痕共鸣:"冰火龙的脊骨在船下三百丈,"她的镜湖水瓶重新凝聚,瓶中倒映着海底的金色锁链,"赤阳教用磷妖啃食锁链,想拔出裂魂刀。。。。。。"
阿暖闭上眼睛,护命铃的《归命谣》混着冰火龙的龙吟,在识海勾勒出海底地图:"脊骨上有十二道伤口,"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每道都嵌着赤阳教的骨钉。。。。。。"
焰角犀突然发出怒吼,焚沙火在磷粉中强行撕开通道:"归命者,让我下去!"巨犀的甲胄开始崩裂,露出底下被磷粉灼伤的皮肤,"阳火能烧毁骨钉!"
"不可!"长生按住焰角犀的独角,"磷妖会吸收单一极端之力,"他望向衔月灵蛇,"灵蛇大人,用玄冰雾冻结磷妖的涎液!"
灵蛇的蛇瞳骤然收缩,体内的玄冰精华几乎被抽干:「归命者。。。我的阴脉之力。。。。。。」它强行喷出冰雾,却见磷妖在冰雾中分裂成更多个体,"糟了!它们在阴阳对冲中增殖!"
长庚的幡旗突然传来剧痛,他低头看见骷髅头眼窝中的幽蓝磷火正在吞噬风麒麟的雷纹:"哥!这些磷妖能模仿守护兽的能力!"
长生的逆天命盘突然完全黑化,盘面显化出东海龙宫的残景:初代祖师的镇魂锚正在崩解,陈长天的离火金瞳碎片被磷妖啃食。他猛然想起《混沌平衡录》中的警示:「极东磷火,需以共生之火克之。」
"阿暖!"长生抓住阿暖的手,将她掌心的火蛋贴近镇魂钟,"用冰炎圣龙的精魄,点燃共生之火!"
阿暖咬紧下唇,火蛋的赤金火焰与镇魂钟的冰棱纹路碰撞,竟在掌心凝成紫金色的火苗——那是冰火双生兽的共生之火。她将火苗甩向海面,幽蓝磷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显露出底下啃食龙脊骨的磷妖本体:状如透明水母,体内却嵌着冰火龙的逆鳞。
"原来如此,"苏挽月的镇魂花裹住一只磷妖,"它们用冰火龙的鳞片作为容器,"花瓣显化出逆鳞上的金乌咒文,"难怪能免疫单一极端之力。"
长生的镇魂钟突然与逆天命盘共振,显化出五百年前的记忆:陈长天在东海龙宫与赤阳教大战,裂魂刀劈开冰火龙脊背的瞬间,初代祖师用镇魂锚将刀身钉入龙脊。此刻,磷妖正在啃食的,正是那道封印的薄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