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热情得过了头,沈星鲤不太好意思地捏紧汤匙。
iPad里已经预点下很多菜,她匆匆扫了一眼,轻声说:“就这些吧,我都行。”
知道她多少有些局促,钟馥屿径自做主,看着添了几样。
包厢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个瘦瘦高高,顶着一头奶奶灰短发的男生疾步迈进来,咋咋呼呼地嚷:“阿屿哥竟然唔接我电话,仲拉埋黑添!咁我哋嘅计划……”
(阿屿哥竟然不接我电话,还要拉黑!那我们的计划……)
灰发男生的气焰在看到端坐正前方的钟馥屿时,冻结成满地碎冰。
剩余没讲完的话被硬生生咽下,他眨眨眼,换了副殷勤的态度。
“阿屿哥,你嚟咗啦。”
(阿屿哥,你来啦。)
钟馥屿抬眸扫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纠正:“没有拉黑,是飞行模式。”
灰发男生挠挠头,不明白他怎么无端端说起国语。
旋即又注意到钟馥屿身边,正小口吃着银耳羹的沈星鲤,吃惊地问:“呢位靓女……”
“这是阿屿的朋友。沈小姐,来自苏州,接下来请收起你的广东话,使用国语。”有人替沈星鲤回答。
“原来是阿屿哥的朋友!”灰发男生恍然,“苏州人呐,难怪难怪,我就讲嘛,广东哪里能出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
边说还边贱兮兮打量起身旁的一个女生,毫无意外地收获了响亮的一巴掌。
灰发男生紧接着便窜到钟馥屿身边,撑着他的椅背弯下腰,带着傲娇的语气。
“阿屿哥,你排时最唔中意人哋带女仔嚟,乜你自己破戒先得架。”
(阿屿哥,你平时最不喜欢别人带女孩子来,怎么你自己先破戒了呢。)
大概以为沈星鲤听不懂粤语,他声音没有刻意压得太低,尽管语速很快,但沈星鲤还是听懂了五六成。
大意是问钟馥屿明明最不喜欢别人带不相干的异性参加聚会,为什么自己倒先破了例。
沈星鲤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假装没有听懂。
很少有人敢在钟馥屿面前口无遮拦。灰发男生自认他们的关系更密,大多数时候都能被容忍。
但钟馥屿凉凉瞥他一眼,未应半言,瞬间令他哑了火,明白这事属于不可多问的一类。
灰发男生顶着满腹疑惑,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座位。
锅底与菜品上得很快,满满当当地摆了几层架子。
大概因为先前那句“等饿了”,沈星鲤面前的几个小碗总是此消彼长地堆满了食物。
都是钟馥屿给她夹的。
钟馥屿随意地说了一声“吃过了”,一直没怎么碰自己的筷子,倒是专心服务起她。有时杯里的柠檬水喝完了来不及加,他也顺手帮她添满了。
沈星鲤还不怎么习惯,埋头吃得很安静。却不知看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下巴都要惊掉的震撼程度。
因着沈星鲤的籍贯,席间聊到一些与江苏相关的内容。
有人问沈星鲤看没看过掠影剧团改编的昆曲《长生殿》。
沈星鲤倒是听说过掠影,知道这是一家昆曲职业院团,特色是以偏现代的风格形式改编和演绎传统古典戏曲。
因为打造过不少反响热烈的品牌剧目,在戏迷中拥有不错的口碑。
遗憾的是,她平时几乎没有接触过戏曲类节目,对这方面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最表面。
沈星鲤摇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