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钟馥屿好像一下子变得清闲。
不仅留在广州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看上去除了跟她腻在一块儿,也没什么正事要做的样子。
沈星鲤倒是一如既往地转得像个陀螺,常常让钟馥屿平白等她。
五月中,这个城市下过几场暴雨,彻彻底底迎来夏季。
早晨八点多的阳光已经很猛烈。沈星鲤撑着遮阳伞,步伐快速地往校园里走。
只要前一晚没有通宵,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七点二十左右到达实验室。这段时间因为钟馥屿的关系,往后推迟了一些。
进门时工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沈星鲤简单打过招呼,开始专心忙自己的事。
到了临近傍晚,钟馥屿发来消息,说现在出门找她。
沈星鲤看了一眼时间,松开鼠标,在椅子里瘫了一会。
毫无进展的,白费力气的,一天过去。
但想到马上就能跟钟馥屿一起吃饭,实验进度卡顿的烦躁迅速得到缓解。沈星鲤没什么心思做事,光顾着猜今晚会吃什么菜。
钟馥屿虽然提过请阿姨专职做饭,过后自己先嫌人多碍事儿,没了下文,最近还是到学校接上她之后在外面吃的多。
大概遇上第二天周末,实验室里的人一个赛一个地走得早。
沈星鲤站起来喝水闲逛,注意到还在实验台前的干活的一个师姐坐姿怪异又突兀,背脊躬得很低,戴着口罩的脸几乎快要贴到手边的电泳液上。
沈星鲤走过去叫了师姐一声,对上一张冷汗涔涔,惨白憔悴的脸。
“师姐,你身体不舒服?”沈星鲤惊了一下,焦急地说,“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师姐的反应已经明显虚弱,说完却又低回头,继续集中精力。
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沈星鲤环顾四周,弯下腰劝道:“师姐,我看你现在挺难受的,要不先暂停缓一缓。或者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我这就剩最后两步,不想停。”师姐费力地喘着气,摆手,“没事的,我就是昨天淋雨着凉罢了,能挺住。”
沈星鲤很理解师姐不愿半途而废的想法,但实在不放心她的状态。想了想,干脆说:“什么实验,是我会做的吗?你看要不剩下的我来做,你先在旁边坐着缓缓,帮我盯好细节。”
师姐终于重新抬头,半晌,哑声说:“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沈星鲤不假思索,“我去戴个手套。”
沈星鲤匆匆给钟馥屿打电话解释情况,让他先去吃点东西。待实验结束收拾好工作台,又等师姐的男朋友来把人接走,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
钟馥屿竟然还在车里等她,沈星鲤坐进副驾,发现他已经无聊到在手机上打□□。
沈星鲤没说话,静静等他打完这一局。
心中尽是疑惑,怎么他突然显得这么闲。
是因为他们每天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过去更长,所以对比才如此强烈?
她知道像审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