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遥翻了个身,看到床头谢衍之买来的药袋子。
谢衍之生前都不会对她这么好。
两人属于闪婚,原主看中他有钱,想嫁入豪门吃一辈子软饭,谢衍之看中她听话、眼盲、不惹事,结果双双走了眼,造成如今的局面。
两个老公还是太危险了。
芸司遥担心自己手机的“老公”被发现,到时候要怎么解释?谢衍之会信吗?
她闭上眼,伴着重重心事入睡。
第二天,芸司遥睡醒发现全身都在疼,病房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
她给丈夫发了条消息,【你去哪儿了?】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病房门从外拉开。
谢衍之穿着病号服,上衣空空荡荡,双眼凹陷,似乎比之前病得更重了。
“老婆。”
他露出笑容,“你醒了。”
芸司遥莫名心口一跳,道:“你上哪去了?”
谢衍之:“哦,出去走了走。”
芸司遥注意到他手里还提了一个黑色袋子,沉甸甸的。
谢衍之很明显不想说那是什么。
他安静地上了病床,躺下,闭上眼睛,双手交叠于腹部,面色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
……很奇怪。
芸司遥:“不舒服吗?”
谢衍之呼吸微弱,并没有回话。
芸司遥观察了他一会儿。
谢衍之额发凌乱,呼吸微弱又急促,每一次起伏都显得极为艰难,面色青紫又惨白,倒像个……纸人?
芸司遥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下了床准备去洗漱,丈夫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看起来很疲惫,被抽干了精气似的。
芸司遥走进洗手间,刷完牙后,拿了一次性洗脸巾,刚擦干净,放在洗漱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
是谢衍之的父亲。
芸司遥拿起手机,向后看了一眼,洗手间大门紧闭,她往里走了走,才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透着岁月沉淀的醇厚,语速不疾不徐。
“是我。”
谢衍之出车祸的事不是秘密。
至少远在国外的家人肯定也收到了通知,但他们并没有来,一个人都没有。
就算父子亲人关系再差,人命关天,他们也不可能冷血到连个面都不露一下。
芸司遥:“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