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吊脚楼空空荡荡,白银嵘没有回来。
不远处的桌上还有她下午采集的草药。
芸司遥一脚踹在桌上,草药掉在了地上。
她故意制造了很大的声响,将一楼能砸的都砸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整整十来分钟。
庆生的歌舞会早已经结束,外面一片寂静。
芸司遥累了,见白银嵘还没有要出现的意思,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不再做无用功,上楼去洗澡睡觉。
她想逃跑的意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算是彻底和白银嵘撕破脸了。
她骗了白银嵘,白银嵘也骗了她。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应对接下来的麻烦事。
芸司遥躺回了床上,这一晚是她睡得最不安稳的一次,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鼻尖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她侧过脸,看到白银嵘正坐在床边。
他身上的装束还是昨天的那一身,一晚上没睡,眼下有了点浅淡的的阴影。
白银嵘:“吃饭吧。”
三菜一汤,都是芸司遥平时爱吃的。
芸司遥没有动,冷冷地看着他。
白银嵘:“不吃吗?”
芸司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
白银嵘看了她许久,突然抬手,将托盘里的饭菜打翻,温热的菜肴洒了一地!
“啪擦——”
碗碟碎成好几瓣,混在饭菜里。
阿朵小跑着上来,看到这一幕,捂住嘴巴,「巴、巴代雄!」
白银嵘道:「菜冷了,重新做。」
「好……」
阿朵又小跑着下楼,吩咐厨房做新的端上来。
白银嵘坐在床边没动,看着别人上楼,战战兢兢地拿着簸箕和扫把,将地上的饭菜搞干净。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阿朵端着新做的菜上楼,小心地放在了桌上,「厨房新做的,都是阿姐爱吃的。」
白银嵘:「你下去吧。」
晨光爬上他的侧脸时,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色。
阿朵看了看芸司遥,转身出去了。
白银嵘低头看了看她,“你们那边不是喜欢喝皮蛋瘦肉粥吗。”
他拿起一个粥碗,用勺子搅了搅。
“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苗疆地区饮食多为酸、辣、咸为主,讲究食材的原汁原味。
他们喝酸汤粥、肉粥居多,一般是没有皮蛋瘦肉粥这个做法的。
芸司遥:“不喝。”
下巴骤然被人捏住,她张开嘴,白银嵘将粥喂进去,“喝,等下胃疼。”
芸司遥被强行喂了一口粥,浓郁的咸香在唇齿间化开,熨帖了隐隐作痛的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