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个有着浅金色头发和小虎牙的青年,前几天还喝醉酒窝在他怀里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跟他神神秘秘地说要长耳朵。
明明每天都笑得灿烂,会蹲在后厨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像所有二十岁朝气蓬勃的青年一样。
为什么会双手被铐在铁链中,被折磨得脸色惨白,意识涣散,只能朝着他哀哀地求救?
莫广眼睫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盯着远处瞭望塔上闪烁的灯光,听着身旁的莫霄跟他说很快了。
莫霄说,等过了这个黎明,很快他们就能将博安给接回来了。
那么多年博安都捱了过去,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事。
天际悬挂着的冷月无声地掩进了云层,沉沉的夜幕压在天际,在荒凉的郊外几乎看不到一丝亮光。
凌晨一点五十八分,公寓里的负责潜入地下生物实验室监控系统的技术人员成功潜入监控系统。
下一秒,看清监控视频的技术人员瞳孔猛然缩小,他手旁的玻璃杯骤然被猛然碰到在地,此时此刻却根本顾不上,那技术人员只慌忙跌跌撞撞地朝着楼下奔去。
投影在墙面上的监控视频是火苗在一片狼藉中疯狂蔓延燃烧,一个浅金发色青年赤脚站在原地,浑身血迹斑斑,很安静看着面前跳动的火苗,然后提着匕首朝着二楼走去。
几分钟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脸色都煞白起来。
博安乘坐的是电梯,没有往外走。
他根本没想着要活着从这个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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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地下生物研究室二楼走廊瘫软着十几个生化人,口鼻流血,意识几乎都消散,只时不时抽搐几下。
长廊的昏黄灯很柔和,一扇门半开着,双眼被蒙着纱布的晏柏被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青年安静地拖着走向一楼。
一楼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所有的培养皿都被砸了个粉碎,那些胚胎不会再出生,不会再像他们一样经历暗无天日的折磨。
&ldo;轰‐‐&rdo;
晏柏眼前被黑布蒙着,却闻见了一股极其呛鼻的燃烧味,周身表皮越来越高的温度让他有些惊恐,接下来却被重重地丢在了地上,手上铁铐缠在博安手腕上。
博安坐在椅子上,他抬手擦了一下脸颊的血迹,想要自己身上想要干净一点。
他想再看一眼桑月的眼睛,桑月看见他浑身都是血会不高兴的
但是他发现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几乎要将脸上那块皮肤给生生擦掉却依然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