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林少省一脸轻松,&ldo;但不是现在,我怕你母亲受不了。&rdo;
乔岫藩会心一笑,没料到林少省的心那么细,心里不由地涌起一股暖流。
&ldo;吃饭吧。&rdo;乔老太端上来一碟碟菜。
&ldo;真香,一定很好吃!&rdo;林少省夹起一片牛柳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ldo;很嫩啊,还配着柠檬,伯母您真会烧菜。&rdo;
乔老太祥和地笑笑,这是她拿手的菜,在她年轻时,还住在江边的公馆的时候就常常做这道菜,她记得最初是从一本奶白色的西式菜单上学会的。
&ldo;还有这个松子鱼,也很鲜,酱汁可以拌饭吃。&rdo;林少省边说边勺起金灿灿的浓郁酱汁淘在松软的米饭里。
&ldo;这个鱼是要用文火炖的,否则味道进不去。&rdo;乔老太讲究地说,边拿着帕尖抹抹嘴角。
林少省大口大口地吃,突然凑头到乔岫藩耳边亲密地说些什么。
&ldo;说什么呢?&rdo;乔老太笑问。
&ldo;我想说伯母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rdo;林少省顽皮地笑。
乔老太笑着摇头:&ldo;都这把年纪了,还提那些做什么,你这孩子。&rdo;
&ldo;母亲年轻时候常穿旗袍的。&rdo;乔岫藩笑着说,&ldo;那衣橱里一件件到现在还挂着。&rdo;
&ldo;是吗?&rdo;林少省惊奇,&ldo;那一定让我看看。&rdo;
乔老太笑笑,想起衣橱里那一件件如意襟,琵琶襟,直襟的旗袍。瞬间触动了她那段华丽纷飞的岁月,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怀念。
&ldo;母亲年轻时会游泳,骑马,高尔夫,还会说英语,还手把手地教我。&rdo;乔岫藩笑着对林少省说。
&ldo;哇,真能干,伯母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英姿飒慡。&rdo;
&ldo;哪里,岫藩胡说的。&rdo;乔老太捧着小瓷碗,用筷子拣起一小撮米饭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ldo;我也好想骑马啊。&rdo;林少省一脸向往。
&ldo;以后带你去马场。&rdo;乔岫藩笑着。
&ldo;会不会从马上掉下来?&rdo;
&ldo;不会,那里的马都很温顺的。&rdo;乔岫藩为林少省夹着菜,&ldo;说起来,我也是很多年没去了。&rdo;
&ldo;现在哪有心思去那。&rdo;乔老太苦笑着摇头,&ldo;岫藩,前几日……&rdo;
乔老太本想说前几日讨债的人又上门来了,但转眼一想,毕竟是家秘隐私还带着不光彩的苦楚,还是不当外人面说的好。
乔岫藩手中的筷子一停,立刻猜到了几分,神色黯然。
&ldo;怎么了?&rdo;林少省凑过头去,用手在乔岫藩眼前晃晃。
&ldo;没什么。&rdo;乔岫藩朝他笑笑,默默地吃着鱼。
晚上,林少省自己在客厅里搭了个床,倒身睡下,眼睛却溜溜地转,辗转反侧后,觉得肚子饿,抓抓头发,跑到厨房里去找东西吃。
幸好,锅子里还有些锅巴,林少省大喜,拿起铲子挖着发焦的锅巴啃。
&ldo;还没睡?&rdo;乔岫藩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ldo;我好饿啊,于是来找点东西吃。&rdo;林少省满嘴塞着锅巴。
&ldo;冰箱里不是有面包和牛奶吗?为什么不吃?&rdo;乔岫藩摸摸林少省有些消瘦的脸。
&ldo;我吃锅巴就够了。&rdo;林少省笑笑,&ldo;可香了。&rdo;
乔岫藩一听,心里顿生酸楚,看着林少省身上挂着长长的蓝色睡衣,更显消瘦,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ldo;别想太多,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没关系的。&rdo;
林少省咯咯地笑,伸出手往乔岫藩腋下探去。
&ldo;真痒。&rdo;乔岫藩笑着。
&ldo;可不可以……&rdo;林少省支支吾吾。
&ldo;什么?&rdo;
&ldo;和你一起睡?&rdo;林少省轻声在乔岫藩耳边说,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