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道:“自古以来,民不知法而威不可测,明知有问题却置之不管,任由其发展不变,是我辈当行之事?”
问题,面临的困难,刘元都明白,也是尽时有数,却要迎难而上,并不打算因为难而不做。
张良道:“殿下该循循渐进。”
“我已经准备了许多年,该做的事早就做好准备,你不相信我?”刘元反问张良,张良道:“迎对天下人的为难,殿下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往无前。”
刘元不怕,也早就知道即将面临的问题,张良道:“殿下保重。”
“留侯保重。”刘元其实并不想让张良前去南越,却知拦不住,也知道如同张良拦不住她要的事。
分离不可避免,但与从前不同,她以为张良不会再回来,而现在她知道张良一定会回来,心态完全不同。
张良担心的事在张良与夏侯婴离去后的第一日发生了,陈平与王陵去信,情况与王陵说得清楚,而北境之内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刘元看,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女郎也可报名。
既知自然要闹上来,贵族各家联姻,关系错综复杂,环环相扣,都看出来刘元来者不善,单就所谓的取士之法便让贵族们不安,更别说现在还闹出女郎也可参加科举的事,所有人都炸了。
“殿下,以女郎参加科举,不可取。”不是进言,而是一开口就是否定。
“以女子出仕,是要乱阴阳,倒乾坤。”
听着听这危言耸听的,刘元道:“我只问你们一句,天下非以生来有朝而有官,规矩也是人定的,女子不可为官,谁定的?”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算没有定在各家律法中,谁都知道这回事,刘元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死人了。
“殿下,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这是祖宗们留下来的规矩,虽未明文规定,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说到心知肚明,铁打的贵族流水的王朝,贵族如你们大权在握,不给任何人生路,你们想总揽大权,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皇族能因此致你们的罪?”刘元一番谬论引得群臣一塞,想要反驳,“殿下,岂可一概而论。”
“能不能一概而论就该由你们说了算?需要我提醒你们诏书的内容,诏书中哪一个字提了女子不可参加科举。诏令昔改,诸位想让大汉的皇帝成为一个笑话,让大汉朝廷成为一个笑话?居心叵测!”四个字足以吓得人浑身发抖。
“殿下,臣等正是为了大汉江山,为了陛下方有此请,不可让女子出仕,不可啊!”说着都跪下了。
难得见他们跪下,刘元不为所动,只是冷笑地道:“你们难道还怕自己不如女子?”
请将不如激将,刘元的话音落下,立刻引得一片哗然,“殿下所言差矣,臣等羞与女子相提并论。”
羞于二字引得刘元轻笑出声来,“羞与!好,诸位真是傲骨铮铮。可是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羞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多孤傲,于我看来,却是你们懦弱,你们连比都没比,却认为了自己不如女子,怕女子考得比你们男人好,做得比你们男人好?”
下面子哪一个有这个意思,他们分明是不屑于女子,却叫刘元说成这般样子,道是他们不敢与女子与比,认为自己不如女子,这怕是苦往今来最大的冤屈了。
“殿下,臣等绝非此意。”急切地解释,并不想引得刘元这般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