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拿出了一套睡衣,刚吐过的嗓子明显有些发哑。
&esp;&esp;“感冒了。”朝弋听见他说。
&esp;&esp;他有些不相信,于是继续追问:“所以去药店买了感冒药?药呢?”
&esp;&esp;朝弋紧接着看向床边柜上的塑料袋,随手一翻,里面便掉出了一盒冲剂来,的确是感冒药。
&esp;&esp;“要不要再给你写份笔录?”衣柜门半开,郁琰被他堵在夹角里,走不出去,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滚不滚?”
&esp;&esp;朝弋总还觉得哪里有些奇怪,郁琰对他的态度似乎比从前更冷了,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含着怨怒,刀片一样往他身上剐。
&esp;&esp;他勉强将其归结于是自己订婚的原因,毕竟没人愿意夹在一对未婚夫妻之间,成为卑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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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郁琰知道朝弋时时都在找人监视着他,这人乐于掌控他所有的行踪,控制欲到了几近病态的地步。
&esp;&esp;于是这天郁琰故意让小刘开他的车,载着鑫瑞里一个同他身形较为相似的年轻职员去了城郊,那一直藏在暗中窥视的人果然上当,立即便被引开了。
&esp;&esp;郁琰紧接着则驾车去了临近公司的一家私人医院,挂号做了检查。
&esp;&esp;流程走得很快,把手里的报告单交给产科医师后,这位约摸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医生推了推眼镜,略有些诧异地打量着郁琰。
&esp;&esp;“我想确认一下,”他问,“您的性别是……男性还是?”
&esp;&esp;从业多年,肉眼看上去性别模糊的女性他并不是没见过,但像这一位这样,连病历本和报告单上都明晃晃地写着“性别男”的,那还真是见所未见。
&esp;&esp;“就是你们所说的两性人。”郁琰显得冷静非常。
&esp;&esp;胎检报告单上写的很清楚,这个胚胎到现在已经有七周大了,刚刚可以检测到胎芽和胎心。
&esp;&esp;男医生捏着那张单子,有些迟疑地:“以前你家里的父母长辈有带你去做过检查吗?”
&esp;&esp;郁琰点点头,然后把原本就诊的记录递给他看。
&esp;&esp;医生快速地翻看了一下。
&esp;&esp;“是这样的,你这种情况一般是无法生育的,按照之前的报告单来看,你的第二套生殖系统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按道理其实是无法作为女性方受孕的……”医生皱起眉,“不过这份孕检报告单上显示的各项指标倒是都很正常。”
&esp;&esp;“如果你执意要这个孩子的话,我的建议是每两周就要过来复查一次,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esp;&esp;郁琰冷淡淡看向那份报告单,彩超图像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是肉眼还不大能看出人形来。
&esp;&esp;“拿掉吧。”他毫无留恋地说。
&esp;&esp;男医师对他的选择并不惊讶,但还是好心提醒道:“但是你的第二套生殖系统比较脆弱,流产后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妊娠的机会了,建议还是回去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毕竟是一个小生命,还是要慎重考虑。”
&esp;&esp;郁琰敛着眉眼,唇角自嘲地动了动:“不用了。”
&esp;&esp;顿了顿,又问:“今天能帮我安排吗?”
&esp;&esp;“你这种情况应该可以先试试药流,作用不明显的话再安排其他后续处理,”医生说,“但我们医院也没有过这种类似病例,所以我们这边可能还得开个小会讨论一下,您请稍等。”
&esp;&esp;半小时以后,产科医生终于给开了药,并叮嘱说:“第一次服用就没有挽回余地了,服药后尽量卧床休息,如果身体出现不适反应,要及时来医院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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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郁琰今天难得早退,前脚刚回到家,那边小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语气有些着慌,但却压得很低:“郁总,刚才朝总忽然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询问您今天的行程。”
&esp;&esp;“我说我们要去城郊谈一笔订单,他就要求您亲自接电话,”小刘低声说,“我没办法,只好谎称您在后座上睡着了,可他紧跟着便让我把您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