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玉简的声音有些哑。
“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四肢发麻,嘴里发苦……”玉简皱着眉头。
漱羽伸手摸到玉简额头,有些许低热,转头看了眼栾白石:“劳驾,把你徒儿扶起来。”
栾白石正要上前,玉简摇了摇头。
“不用……我、自己可以……”一遍说着,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漱羽看着玉简:“不愧是第一剑修带出来的徒儿,底子还是不错的。”
栾白石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玉简见二人之间气氛自在,并未因自己的病情如临大敌,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漱羽转头看向玉简,已经换了严肃的语气:“玉简,我这里有一味药,或能根治眼下的疫病。但这病不简单,我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若用后有其他的作用,或许残废、甚至丧命,也无法保证。你是否愿意以身试药?”
她的语气十足冷静,并无半分宽慰劝说的意思,看着玉简的眼神也并未有施压,似乎什么样的答案她都能接受。
玉简听完虽然面色发白,半晌还是坚定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玉简愿意一试。”
漱羽面上露出笑容,与栾白石对视一眼:“带我去你们后山。”
虽然常有凡人服食仙丹后百病尽消、长生不老的美好传说,但事实上没有几个寻常人能够消受得了神仙的灵药。用凡人的话讲,叫做“虚不受补”——一般的仙药用在凡人肉胎身上大多难以克化,所以漱羽对自己试制的药是否会在玉简身上引起副作用并无把握。
但她也并准备去拿玉简的身体开玩笑,若是万一出了问题,她也做好不惜一切保他一命的准备。
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他们。
漱羽跟着栾白石走上一条弯曲小径,行至捱日观后山的一处幽潭。
她抬头四顾,山中气候比城里更严峻些,山顶上已经有了积雪,在深色夜空中呈现出冰冷的蓝色调,面前的水潭三面环山,潭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漱羽暗自默算方位,走到潭边一处站定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银碗,蹲下身子。
一旁的栾白石上前两步:“我来吧?”
漱羽摇了摇头:“无妨。”弯腰从潭中舀了一碗冰水上来。
她十指纤纤,指尖在冰水中冻得发红,从袖中摸出一粒金色丹丸,放入了冰水之中。
仙药出于她手,其中负载灵力过于充盈,直接服食可能烧伤玉简内腑,与至阴致寒之物中和,能消解一些。
金色丹丸在冰水中慢慢化开,清澈的水逐渐染上了金色,如同缓慢流动的银河。
漱羽神色专注地盯着碗里,突然发声:“你就不怕我真的害死你徒儿?”
栾白石偏头看她,她的鬓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他手指微微一动,忍不住想帮她勾到耳后。
他抿了唇:“你怕么?”
“我自然不怕。”
“既然你不怕,玉简也不怕,我怕不怕还重要么?”
漱羽一怔,没答得上来。
栾白石的视线投向远处的山,笑得随意:“我的命你也救了几回了,我信你。”
漱羽愣了愣,半晌低声道:“可我这回也并无十足把握。”
栾白石看向她:“你找到源头了是么?”
漱羽眉头微蹙,栾白石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