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罗天行的声音一下拔高,带着明显的震惊,“资料也在车里?你在哪儿?”
“我就在公司楼下停车场,刚发现车没了,我已经报警了。”林毅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下午忙着处理报销,忘了把资料先锁回保险柜,想着下班顺路带回去,没想到车居然丢了!”
“你就在你公司楼下等着,我马上过去!”罗天行的声音透着急切,“那资料涉及军工核心参数,绝对不能外流!我现在从兵器集团出发,二十分钟左右到你那儿,警察来了先别让他们乱碰现场,可以先让他们调监控,其他的等我到了再说!”
“好,我等您。”林毅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一旁的陶小艾,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又立刻恢复了凝重的表情。陶小艾冲他悄悄竖了个大拇指,心里佩服得不行——林哥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没几分钟,一辆警车就开进了停车场,下来四名民警。为首的民警走到林毅面前,掏出证件亮了亮:“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你叫林毅是吧?车什么时候丢的,具体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林毅配合地跟民警描述着“情况”,从早上停车的细节,到下午发现车丢的过程,说得条理清晰,还特意强调了车里有“重要商业文件”——没提机密资料,等着罗天行来“补充”。
老张在一旁也帮着回忆,说下午看到过两个陌生男人在停车场徘徊,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偷车的。
就在民警准备调监控时,罗天行的车呼啸着开进了停车场,他下车后快步走过来,先是跟民警亮了下自己的证件,然后拉着林毅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资料确定在车里?没被你提前拿出来?”
“罗总,我哪敢骗您!”林毅一脸无奈,“下午从您那儿出来就直接回公司了,手包和资料一直放在副驾驶,没动过。我已经跟民警说了车里有重要文件,没提具体内容,就等您来了。”
罗天行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走到民警面前:“警察同志,我是兵器工业集团的罗天行,林毅车里丢失的不仅是个人财物,还有涉及国家军工机密的资料,这件事可能需要上报市局的GA部门协同处理,麻烦你们先暂停调取监控,等我们跟相关部门对接后再同步信息。”
带头的民警一听涉及“国家军工机密”,也不敢怠慢,立刻跟所里汇报。停车场里的气氛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老张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阵仗,心里直打鼓——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辆车的丢失,居然还牵扯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林毅站在一旁,看着罗天行跟民警沟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罗天行的到来,会让这场“丢车案”更受重视,也会让林启华父子俩的罪名,钉得更死。
很快国安部门的人就到了现场,一个约摸40多岁穿着夹克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国字脸绷得笔直,眼神锐利地扫过室内的人。
他身后的两男一女都穿着深色便装,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步伐沉稳,一看就是常年处理要务的样子。
“我是市国安局的易东平,负责此次机密资料丢失案。”易东平掏出工作证,亮给民警和罗天行看,语气严肃,“林毅同志,麻烦你再详细说一遍事发经过,尤其是资料和财物存放的细节,不要遗漏任何信息。”
林毅早就调整好了表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悔和焦急,往前凑了两步:“易处长,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十点我从兵器集团回来,把车停在出口旁的空位,当时副驾驶座上放着我的黑色手包,里面有10万现金,还有罗总给的武直-10mE机密资料。
我本来想着下午处理完工作就带回去锁起来,没成想……”他顿了顿,故意叹了口气,“下午一直在忙报销和项目对接,直到下班才发现车没了,手包和资料也跟着丢了。”
易东平点点头,转头看向罗天行:“罗总,麻烦您说说资料的具体重要性,以及一旦外流可能造成的影响。”
罗天行往前一步,脸色凝重:“易处长,那资料里包含武直-10mE的部分动力系统参数和武器适配数据,虽然不是完整的核心技术,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很可能通过逆向推导,摸透这款直升机的部分性能短板,对后续出口和部队列装都有风险!”
易东平的眉头皱得更紧,对身后的随从示意:“小王,小李,你们跟民警对接,调取停车场全天监控,重点看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的画面,尤其是林老板车辆周边和出口的监控,务必找出嫌疑人的行踪和车辆去向。”
“是!”两名随从应声上前,跟民警一起到了停车场监控室,在监控屏幕前操作。鼠标点击声在安静的监控室里格外清晰,时间线快速回溯,很快就定格在上午林毅停车的画面——牧马人稳稳停在空位,林毅下车时故意留下的车窗缝、前风挡上的车钥匙,都清晰可见。
“往后续调,看下午谁靠近过这辆车。”易东平下令。
画面快进,中午时分的停车场人来人往,直到下午两点多,林华和林启华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林华探头探脑地围着车转,林启华则在一旁抽烟望风,两人的动作鬼鬼祟祟。
接着,保安换岗的画面出现,林华趁机用铁丝勾出车钥匙,拉开车门,和林启华一起钻了进去,车子发动后,歪歪扭扭地开出了停车场出口。
“停!”易东平喊了一声,手指着屏幕上的两人,“把他们的面部画面放大,清晰一点。”
画面被放大,林启华和林华的脸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屏幕上。林毅突然“啊”了一声,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怎么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