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指的不是这个。&rdo;法兰利说,眼光盯着我,略为迟疑,&ldo;贝克医生,你爱你太太吗?&rdo;
&ldo;我深爱我太太。&rdo;
&ldo;你再婚了吗?&rdo;
&ldo;没有。&rdo;我说,接着又问,&ldo;这有什么关系吗?&rdo;
他往后靠。&ldo;走吧,&rdo;他说,&ldo;拿着钱走吧。&rdo;
&ldo;法兰利先生,这件事对我很重要。&rdo;
&ldo;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重要。她死了已经八年了,凶手也已经被关进死牢。&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敢说?&rdo;
法兰利没有立即回答。泰利斯又离开墙边,走向办公桌。法兰利看着他,出乎我的意料,他竟厌烦地叹道:&ldo;拜托了。&rdo;他对泰利斯说,&ldo;别装腔作势了。我帮精神病患者打过官司的,跟他相比,你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欢乐人间》里的仙女。&rdo;
泰利斯摆出一副要修理他的样子,但这样做并没什么好处。我喊住他,他看看我,我摇摇头。泰利斯后退回墙边。法兰利咬咬下唇,我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说话。
&ldo;你不会想听的。&rdo;又过一会儿,法兰利说。
&ldo;我想知道。&rdo;
&ldo;这也不能让你太太死而复生。&rdo;
&ldo;也许可以。&rdo;我说。
他耳朵竖起,皱眉看着我,但心里的态度已经不那么坚决。
&ldo;拜托你了。&rdo;我说。
他把椅子转到一边,身体往后靠,眼睛看着已经泛黄并变硬的百叶窗,叠起双手放在肚子上。两只手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ldo;当时我是公共辩护律师。&rdo;他开口说,&ldo;你知道什么是公共辩护律师吧?&rdo;
&ldo;帮穷人辩护的律师。&rdo;我说。
&ldo;可以这样说,米兰达权利上说,人民若负担得起,就有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如果负担不起,我们这种律师就会出现。&rdo;
我点点头,法兰利还是看着百叶窗。
&ldo;总之,我奉命为州内最大的一起谋杀案的被告辩护。&rdo;
冰冷的感觉钻入我的肚子,&ldo;谁?&rdo;
&ldo;布莱登&iddot;史柯,亿万富翁的公子。你记得这个案子吗?&rdo;
我惊恐万分,简直无法动弹,甚至呼吸困难。难怪法兰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布莱登&iddot;史柯,我差一点摇头,并不是我不记得这个名字,而是我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我先简单讲述一下这个案件:八年前,布莱登&iddot;史柯当时23岁,遭人绑架后被撕票。没错,就是八年前。大概也就是伊丽莎白遇害前两个月。他身上中了两枪,被人丢弃在哈林区附近,身上的钱已经被洗劫一空。当时,各个媒体全力报道此案,大力宣传布莱登&iddot;史柯的善行义举,说他如何帮助流浪儿童,如何舍弃父亲的跨国企业,致力于济危扶困,不断重复他的光荣事迹。这起谋杀案堪称震惊全国,让无数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愤愤不平。很快,有个慈善基金会就以布莱登的名字宣布成立,我的姐姐琳达就是基金会的会长。你无法想象,她在基金会为大家做了多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