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种污糟事,你看都不要看,浪费精力。”
顾西瑗吐槽完,见殷明垠低着头,手撑在后腰难耐地揉按,知他久坐腰疼了,赶紧要从他腿上下来。
殷明垠长臂一伸,又将她抱回去,“无碍。”
“瑗儿在,便不难受了。”他有些泛白的脸上露出浅笑,分明温柔昳丽,顾西瑗却瞧着揪心,便依偎紧了些,伸手环住他的腰背,细细替他按揉纾解。
暖阳清浅,大殿垂挂的素纱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纷飞。
桌案前年轻的太子怀里揽着太子妃,满桌奏疏,朱笔红艳,起落的纱遮挡了重迭的人影。
他含笑低头,被少女揽住脖颈,二人依偎相吻,交缠的指尖寸寸摩挲,十指相扣,再密不可分。
*
入夜,一轮圆月挂梢头,澄亮晕开光华。
顾西瑗泡了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顺手从果盏里拣一颗柿子吃。
哼着小调回寝殿,见摇曳的烛光深处,红帐朦胧,殷明垠一袭象牙白的轻薄寝衣,端坐榻上,修长的手指穿针引线,正专注绣着什么。
她啃着柿子,轻手轻脚上前一瞧,脸蓦然红了,殷明垠竟在绣一条肚兜。
大红色泽如怒放蔷薇,金银丝线勾出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
尺寸大小一瞧就合身,殷明垠也没问过她尺码,想来是凭着对她身体的记忆和熟悉度绣出来的……
【阿薯还欠我一件肚兜没绣呢!】
【我何时答应给你……】
【难道你还敢拒绝我?!】
【我……不会绣那个。】
死去的记忆复苏,顾西瑗抿紧唇,脸颊火烧火辣的。
救命,说好的不会绣呢?现在这是开窍了?
当初将军府的小狐貍还是男扮女装的清纯少年,一提肚兜脸都会羞红,从未见过女子内衣自然不会绣了,如今……如今俨然已是老油条,绣起肚兜来半点不带脸红心跳的。
殷明垠绣完最后一针,娴熟地咬断了线,理了理手里刺绣精美的大红鸳鸯肚兜,抬眸看向她:“试试合不合身,若不合适,我再给你改。”
顾西瑗偏了偏头,没接他递来的肚兜,径直走到殷明垠面前,熟门熟路地坐到他腿上,依偎进他怀里。
指尖往胸口松松系着的浴衣系带上一拉,轻薄透着湿润水汽的浴衣就整件滑落下来,露出少女洁白匀称的肌体,她懒洋洋地抬起手,好整以暇:“穿吧。”
殷明垠瞳孔微动,瓷白的脸庞几乎转瞬红到脖子根,他低下眼睫,不知该往哪儿看,半天踌躇着拎起肚兜,视线飘忽,久久没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