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水画,三万也行清库存了。”
“这个田黄章一百二十万漂亮!”
他一张张翻看着照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璨烂。
可翻着翻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作为一个在古玩行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就算眼力没到顶尖,基本的审美和感觉还是有的。
这个“清仿”甜白盘,怎么看
怎么觉得那股莹润的光泽,那么开门?
这幅“行画”,笔法里的老辣和皴染的功力,怎么看也不象普通画匠的手笔。
还有这枚田黄章,虽然照片拍得一般,但那股温润的宝光,那狮钮的皇家气派
一个荒谬的念头,象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带倒了茶杯也顾不上了。
“监控!快!把意宝阁、汉藏轩这周的监控录像全给我调过来!”
“还有拍卖会的!”
几分钟后,几段视频传到了他的计算机上。
他死死盯着屏幕,快进,定格。
意宝阁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买走了盘子。
汉藏轩里,一个没戴眼镜,但身形相似的年轻人买走了画。
拍卖会上,一个戴着帽子,压低了帽檐的男人,举牌拿下了田黄章。
虽然都做了些伪装,但钱立群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张泉!
钱立群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空了。
“完了”
钱立群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孙耀宗知道,他死定了。
他必须立刻上报!把这个天大的锅甩出去!
他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打给了周掌柜。
电话接通了。
“喂,钱立群什么事?”
周掌柜沉稳的声音传来。
“周周掌柜”
钱立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出出大事了!”
周掌柜眉头一皱:“说重点。”
“是是张泉!”
钱立群几乎是尖叫出来的,“那个杂种!”
“他他把我们好几家店都给给捡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