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笔舔完全露面的那一瞬间,胡老爷子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
他没说话,只是从旁边的案几上拿起一副老花镜,慢条斯理地戴上。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和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
他没有立刻凑近看。
而是先这么托着,举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就那么静静地看了足有一分钟。
张泉的额头开始冒汗。
这他妈比高考等成绩还紧张!
这老头儿到底行不行啊?别是个样子货吧?
紧接着,胡老爷子打开了强光手电。
一道凝聚的白光打在笔舔上。
他举起放大镜,凑了过去。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
从螭龙的眼睛,到龙身的鳞片,再到翻卷的龙尾每一个雕刻的细节都不放过。
光线移动到玉质本身,他仔细观察着玉石内部的结构,那种被行家称为“云絮纹”的纹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清理过和未清理过的交界处。
那里,最能看出包浆的真伪和岁月的痕迹。
时间仿佛静止了。
十分钟。
整整十分钟。
胡老爷子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一口气吹走了这玉器上沉淀百年的灵气。
终于。
他关掉手电,放下放大镜,缓缓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绒布仔细擦了擦。
“小张啊。”
“你这个朋友运气真是逆天了。”
“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这东西?”
“东西?”胡老爷子瞥了他一眼。
“这哪是东西?这是宝贝!”
“是能让真正懂行的人看到就走不动道的命根子!”
“乾隆工错不了。”
“你看这螭龙的神态,威猛又不失灵动,线条流畅得象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