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继续道:“第二日,陈姑娘在书院里头听了顾家姑娘说起了武举,这才突然生了参加武举的念头,陈姑娘的意思是,若她能在武举里头拔得头筹,照样能够服众,担得起一国之母的名头。”
萧绎呼吸重了许多,声音里透着一股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她这是,答应了?”
这话秦默可不敢应。
萧绎催促道:“快说!”
“陈姑娘并未明说,不过属下来之前听老夫人问了陈姑娘一句,若能赢得武举是不是就要应下婚事,陈姑娘点了头。”
萧绎忽然笑了一声。这倒也像是阿年会有的反应,凭她这个迟钝的性子,能开窍开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不错的,再多,萧绎也不敢奢求。慢慢来,好在她如今已经知道为他努力了,再往下,也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点了两下桌案,道:“吩咐下去,十月份的武举,不拘男女,凡有能者皆可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萧绎:阿年说得都是对的,阿年的要求都应该满足!
老臣进言
萧绎这话透露出去之后,不消多时,京城内外一片哗然。
女子天生比不得男子身强力壮,更莫说同男子一般参加武举了。再者,男女比试,这事听起来也太合规矩了。京城里头多得是在朝廷有门路的,谁人还不知道重开武举的意义了?如今皇上这话下来,万一真的有哪个女子身手非凡,难不成还真要允她披坚执锐,上阵杀敌?
简直是荒谬。
荣庆侯府最是与旁人不同,他们可管不着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一家人自上到下都十分的欢喜。毕竟阿年才说了要参加武举,宫里立马就出了这样的规定,这说明老天都在给他们家阿年开路。
不用说了,这回武举头名肯定是他们家阿年。
别的事儿上暂且不说,单这件事,陈家人对阿年还是信心十足的。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从阿年手里落得着好呢。
阿年自己也高兴,还拿萧绎这话同崔姑姑和邹师傅炫耀呢。
“这回总不会有人,说我了?”阿年还挺得意的,她觉得萧绎同她真是心有灵犀,她都还没说出口呢,萧绎已经给她办好了。
崔姑姑都不好说什么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说什么。她甚至都怀疑,皇上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姑娘有参加武举比试的念头,这才说了这样的话给姑娘铺路。
可是这念头只是念头,崔姑姑也不敢说出来,只冷眼看着姑娘眉开眼笑,拿着老邹叫人打的红缨枪挥舞地虎虎生威。
不过一个错眼的功夫,演武场旁边的大石头已经被一枪劈开了,炸出的小石头溅飞了一地。
邹师傅赶紧挡在崔姑姑身边,自个儿挨了好几个石头。
阿年看这情况,方才讪讪地收了手:“我也没想到,这红缨枪,这样好用。”她只是想着试试手感的,阿年歉意地看向邹师傅,“你没事儿?”
“没事没事。”邹师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崔姑姑从他后头走出来:“他皮厚,再怎么砸都不打紧的。倒是姑娘您手嫩得很,还是当心一下,免得伤了手。今儿奴婢让府里的大夫给姑娘开些药,姑娘记得临睡前抹在手上,否则重物提多了手心会生茧子的。”
“我不长,茧子的。”阿年早些年来来回回提了多少桶水,要长早就长了,也不会等到今儿。
可崔姑姑不知道:“姑娘听奴婢的总没错。”
邹师傅也在一边儿给崔姑姑搭腔:“是啊姑娘,你听她的。”
“那行。”阿年也无所谓了。
应下了这事儿之后,阿年又开始稀罕起了手里的宝贝,“邹师傅,你挑的这银·枪,实在是太好了!”
“那肯定的,我找了大半个京城,才找到了专门订做这些重兵器的铺子,为了叫姑娘用得趁手,我还特意盯了他两日呢,生怕他给我缺斤少两,叫姑娘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