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沉声道:“土麟盯紧齐家的同时,派一队弟子暗中查探齐家几位金丹近期的动向,尤其是齐家老祖的闭关地,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木麟排查内鬼时,顺带彻查散修联盟在齐天州的据点,看看他们近期是否有其他金丹修士潜入的痕迹。”
“其余人各司其职,严守消息,若有泄露者,按叛宗处置!”
殿内众人齐声应道:“遵命!”随后便鱼贯而出,偌大的宗主大殿很快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白岳坐在主位上,指尖仍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眉头紧锁——三位殿主虽说辞无懈可击,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毕竟白飞二人的行踪极为隐秘,除了核心层,知晓者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轻微的灵力波动,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殿内,正是白小天。他躬身行礼:“家主,您让我回来何事?”
白岳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你觉得三位殿主今日的表现如何?”
白小天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宗主的意思,低声道:“土麟殿主常年戍边,看似坦荡,难保不会借刀杀人;
木麟殿主掌管情报,若真有内鬼,她未必毫无察觉;至于浠瑶殿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警惕,“她向来游离于麒麟宗之外,此次白飞二人拦截灵船找她协助,她居然同意了,本就透着古怪。”
他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家主,说到底,不是我白家人,终究隔着一层心思,都有嫌疑。”
白岳缓缓点头,指尖在桌案上重重一叩:“你说得对。白家的事,终究要靠自家人盯着。”
他抬眸看向白小天,眼中寒光一闪,“你悄悄盯着三位殿主,查他们近一月的所有行踪,尤其是与外界的接触,不得惊动任何人。”
白小天眼神一凛,躬身应道:“属下明白。”随即又问道,“若是查到异常……”
“一切保密。”白岳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不管查到什么,先带消息回来。
在蓬莱仙界开启前,我不希望宗门再生波澜,但也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底下作祟。”
“属下遵命!”白小天再次行礼,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退出大殿。
殿内只剩下白岳一人,烛火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思——既要稳住宗门,又要稳住白家,有时他也左右为难。
三位殿主离开宗主大殿后,并未各自返回寝宫,而是默契地朝着木麟殿主的府邸走去。
土麟殿主常年驻守边境,浠瑶殿主久居海域,两人在宗门内的寝宫早已落满灰尘,平日里极少回去——比起宗门内白家无处不在的眼线,在外驻守反倒更像“土皇帝”般自在。
唯有木麟殿主常年留在宗门打理药田与情报,府邸虽不奢华,却打理得清幽雅致,成了三人偶尔议事的据点。
木麟殿主的府邸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青雾结界中,结界外藤蔓缠绕,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木系迷阵。
三人刚走到门前,结界便如水般分开,露出院内郁郁葱葱的药圃,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丹药的清香。
“坐吧。”木麟殿主率先走入正厅,挥手拂过石桌,三杯灵茶凭空浮现,茶汤碧莹莹的,还泛着淡淡的灵气光晕。
她落座时,发髻上残留的叶片轻轻飘落,在桌案上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土麟殿主落座后,才卸下周身的刚硬,眉头紧锁道:“白岳这老狐狸,明着是询问,实则处处试探,显然没完全信我们的说辞。”
他手掌在石桌上轻轻一按,坚硬的青石竟留下半寸深的指痕,“白家那帮人更是咄咄逼人,若不是不想麒麟宗分朋离析,我可能早就走了。”
浠瑶殿主端起茶杯,指尖轻触杯沿,目光平静无波:“白家这是要把所有非白家弟子都当成假想敌了。”
木麟殿主轻叹了口气,苍老的手指抚过鬓角的白发——她虽擅长木系驻颜之术,面上看去不过中年模样,但眼底的沧桑却藏不住。
作为宗门内为数不多的千岁修士,她历经三任宗主更迭,早已看透白家的猜忌与偏执。
“我这把老骨头,本想安稳活到坐化,没想到临了还要掺和这些事。”
她呷了口灵茶,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白飞、白羽死得蹊跷,白岳又急着把水搅浑,这背后恐怕不止寻仇那么简单。”
土麟殿主哼了一声:“管他什么阴谋,敢动我们头上的心思,就得掂量掂量!”
“不可冲动。”木麟殿主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白豹突破元婴后,白家气焰正盛,蓬莱仙界开启在即,这时候与他们硬碰硬不明智。”
她看向浠瑶,“你要去齐天州查探,切记小心。白飞他们拦截的灵船,恐怕藏着不小的秘密,否则白岳不会这么急着让你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