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纪言郗拉着贺肖往卫生间走,贺肖感受着手腕处的手劲,心里始终提着。
这一层病房都配套了浴室卫生间,所以公用卫生间平时基本没有人。
进了卫生间,纪言郗就近随手推开一扇门,把身后的人拉进去后反手落锁,而后拉着人就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急,很用力,似在宣泄心里滔天的痛苦与不安,也似在寻求最后的那根稻草。
贺肖始终睁着眼,看着纪言郗颤抖的眼皮,一股无奈与无能为力将他深深地笼罩,他只能回以同样激烈的拥吻去安抚怀中的人。
这场救赎与安慰式的亲吻并没能持续多久,银丝在小刘的来电中被扯断,两人各自回神,在并不算宽敞空间里沉默着收拾自己。
“哥。”
“嗯。”
“别怕。”
纪言郗手上扯衣服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抬眼看贺肖,看到的是同样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
纪言郗抬手糊了把他的脑袋,沉默着没说什么,直到出了卫生间,他临走前才说:“让他们在明川病房里加张床,你去睡一下,等我晚上回来。”
贺肖很想说一句我想陪你去,但想想不断发酵的舆论,他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和纪言郗道了别。
……
下午的会议,开了整整4个小时,会议散去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纪言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办公室。
他打电话问了医院,得知贺肖下午并没有睡觉的时候无奈地皱起眉,他看了眼桌面上堆积出来的文件,最后给贺肖发了消息让他先和纪明川吃晚饭,今晚他会晚点到医院。
他发完消息后,刷了会新闻。
头条已经被撤了,现在关注点都在相当于空降集合的他自己身上,而他身上最惹人注目的是性取向。
他不介意别人知道他性取向,但他此刻还是免不了担忧——肖姨应该最迟会在今晚踏上回程的路。
晚饭,纪言郗没什么胃口,胡乱扒拉了几口就扑在了文件堆里。
晚上九点,桌上的文件堆终于从这一堆变成了那一堆,纪言郗撑着额头闭了许久的眼睛才缓解了干涩。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小刘的声音。
纪言郗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进。”
“纪少,我们今晚得去一趟k市,和彼盛的合作项目他们在推脱,最好是明早就能赶到解决了,这个项目不能等。”小刘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纪言郗在脑子里猜想彼盛推脱这个项目能有什么利益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