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李知行。
苏曦尧咬着牙,知道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起身,让绿柳为她梳妆。
然而——
才刚刚等苏曦尧洗漱完毕,绿柳拿起绿檀木梳子,正准备为苏曦尧梳头的时候,房门“砰——”得一下就会推开,更确切一点来说,是被踹开的。
“苏曦尧!你好大的胆子!”
蛮横、骄纵,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
又是李观月。
这郡王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这些年来隔三差五得就会来找她的麻烦,她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她扶着梳妆台起身,手指死死得抠着冰凉的紫檀桌面,即便脸上的笑容伪装得再一丝不苟,心跳也已经有如擂鼓。
李观月这样质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我并不明白表姐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斗。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李观月。
“你不知道?”李观月逼近一步,满眼都是冷笑,“那我提醒你,昨天我本想去找兄长求情,外头的那些侍卫们拦着我进不去,所以我从兄长院落的后墙翻进去,你觉得,我躲在书房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了什么?”
那一瞬间,苏曦尧的瞳孔骤然紧缩。
指尖在紫檀桌面上划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那是女人的哭声!又软又急!而且那还是我很熟悉的声音,苏曦尧,你觉得这个女人是谁?”
李观月并没有点破,只是在问她。
可这样不点破,与当众揭穿,有什么区别?
“既然表姐都没有听出来那是谁,我并不在场,自然是更加不知道了。”苏曦尧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你还不肯承认?如果不是因为秦十三拦着我,我早就推门进去了!”
李观月的话音落下,苏曦尧的身子又晃了晃。
昨天下午那一幕幕又在她的眼前如走马灯一样闪过,她一直想要忘记,可是李观月的质问,让她又再一次将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那已经是她这辈子都逃脱不开的噩梦。
如今,这个噩梦,这个难言的秘密,也终于是要被发现了么?
不!
绝不可能!
既然李观月在昨天下午没有推门走进那间书房,那就证明她绝对没有证据,所以,绝不可以承认!
“你还不承认?”李观月早就从苏曦尧在听到那些话之后的反应中,确认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可苏曦尧越是遮遮掩掩,李观月便越是生气,她又迫近一步,直接推开了想要上前来阻拦的绿柳,一抬手,“啪——”得一声,又是一道巴掌,“我兄长是什么身份?你这个贱人又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也想勾引我兄长!你怎么敢?!便是做了也还不敢承认?苏曦尧,我再问你一次,昨天下午,在兄长书房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