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绿柳的问题,苏曦尧并没有给出答案。
翌日,李知行果然没有回来,但是绿柳也并没有按照苏曦尧的吩咐,去往天香楼。
“姑娘,管家带着人拦在门口,说没有大公子的吩咐,我们都不能离开郡王府。”绿柳说着,还愤愤得跺了跺脚,“要不我们去找夫人帮忙?”
“不可!”苏曦尧当即阻止。
不知道李知行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苏曦尧如今知道自己不能够轻举妄动。
机会,是要靠等的。
北疆的风雪裹挟着带着铁锈味的腥风,吹进了京城高耸的朱漆宫墙。
李知行离开京城,已经过了半月。
那日,李知行被急召入宫,他手下的御史们也联名上奏,北疆战事不利,都是因为北疆守军贻误战机,所以才导致胡虏连下三城,迫近北洲城。
北洲城,已经是北疆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北洲城失守,胡虏便可长驱直入,直抵京师。
所以,京城必须要派人前往北疆。
李知行,也就成为了当下唯一的选择。
他虽是御史监正,可七岁时,便已经同父亲一起上过战场,是北疆枭野营最年轻的副将,十五岁时也曾亲率枭野营三千精锐,深入漠北,直抵胡虏王庭,逼得胡虏不得不退后三千里,时隔十年之久,才卷土重来。
寄居在郡王府的苏曦尧,暂时因为李知行的带兵离开,而短暂得摆脱了他的阴影。
五月,已入夏。
黄昏依旧闷热潮湿的空气弥漫开来,苏曦尧站在小阁的窗边,任由绿柳紧张而迅速得替她整理反复的宫装裙裾。
李知行虽然不在,可这座郡王府,院落深深,于苏曦尧来说,依旧能够感到死气沉沉在笼罩着她,无处不在的视线于她,就是无形的束缚。
“姑娘”绿柳将最后一根绦带系好,“王妃午后已经传过话来,郡王府的马车会在酉时二刻出发,请姑娘提前在西角门候着,切莫误了。”
“知道了。”
苏曦尧转过身,从镜中看着装束一新的自己。
“今日是皇后娘娘给大皇子办的生辰宴,请了京中诸多的名门贵女列席,打的是什么心思,姑娘想必也很清楚。”绿柳始终都不认可这位大皇子是一个好的盟友,“您真的要在今夜想办法接近大皇子么?”
“北疆的战事已经过了最危急的时候,他不日就要回京,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后的机会。”苏曦尧摇了摇头。
如今的她,没有选择。
在这京城之中,不是大皇子,便是三皇子。
而三皇子是李知行的表弟,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姑娘,时辰到了。”
外头的老嬷嬷来提醒。
“知道了。”苏曦尧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拍了拍绿柳的手背,“走吧。”
郡王府的车驾一路碾过名贵的青石御道。
绿柳第一次入宫,她忍不住好奇,掀开了车驾的帘子。
三重宫门巍峨。
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