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方禄之眼神巨震!
“你你想干什么!”
李知行慢条斯理得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刀,“我想要干什么?呵呵方大学士’草拟诏书,心怀怨怼,藐视君上’令陛下震怒,牵连甚广,此案若非我从中斡旋,你父亲早就被按律处置了。方大公子也是熟读刑部律例,当知道此案若是坐实,将如何宣判。”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方禄之惨白的脸色。
“方家男丁,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归京。女眷没入官籍,充为贱奴。”
“不!”方禄之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却依旧被秦十三按得死死的,“李知行!你敢如此构陷忠良!那不得好死!”
“构陷?”李知行挑眉,“证据确凿,何来构陷?我只是提醒方公子,英雄救美之前,还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看看你方家满门和你的这位心上人,到底孰轻孰重。难道你真的要让方家满门,为你这愚蠢的‘神情’陪葬不成。”
方禄之如遭雷击。
所有的愤怒、挣扎和勇气,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他赌不起!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这样葬送整个方家。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眼底,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放开他。”李知行满意得看着方禄之这一副被彻底击垮的模样,对着秦十三淡淡吩咐,“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不值得费神。”
秦十三松开手。
方禄之跟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李知行不再看他一眼,转过身,再次面向苏曦尧,伸出手,“曦尧,过来。”
苏曦尧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带给他痛苦的手,终于惨笑一声,认命般得闭了闭眼睛,伸手握了上去。
李知行牵着她的手,如同展示一件失而复得的战利品,在经过方禄之身边的时候,他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讽——
“方大公子可还是要好好活着,看看本王如何善待你的心上人。”
方禄之死死咬住嘴唇。
屈辱和绝望如同毒藤,将他紧紧缠绕,勒得他几乎窒息。
路边,早有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等侯。
秦十三押着泪流满面的绿柳紧随其后。
马车激活,碾过城外的尘土,朝着那座金碧辉煌,却如同巨大牢笼的郡王府驶去。
苏曦尧靠在冰冷的箱壁上,眼神空洞麻木,如同死水。
方禄之依旧僵立在客栈门口。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许久,他才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地上的泥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报今日之仇,让李知行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三日后。
郡王府里,清晖阁厚重的门扉被猛的推开。
李知行拽着苏曦尧,将她狠狠掼进房内。
几日未进食的苏曦尧跟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门被关上,李知行落了栓。
他转过身,墨色长袍在珠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绝食?”李知行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用这种法子,就能够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