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奴才和柳记谦本也是喝了酒,奴才劝了几杯,他有些醉了,便同奴才说,今夜他是约了谦嫔娘娘在鱼跃鸢飞相会的。”
“谦嫔娘娘新生了孩子,他还不得看一看,名字也轮不到他取,能一亲芳泽也是好的。奴才以为他说谎,便同他打赌,让他带着奴才出来。”
“待到了……到了鱼跃鸢飞湖边,果然见一个形似谦嫔的女子等着,神情有些焦急。奴才正在辨认间,柳记谦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因着喝了酒,没把握好力道,一下子就将那女子扑到了湖里去。这才因呼救引来了巡夜的士兵。”
婉襄以为这就是完整的计谋了,小田子忽而又道:“柳记谦与谦嫔娘娘之间所有的往来,内务府都有记档,唯有一只甜白釉的水丞是柳记谦自己的心意,在他口中,也是他与谦嫔娘娘的定情信物。”
“熹妃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只管去西峰秀色搜查即可。”
“大胆!”裕妃骤然出声,将小田子吓了一跳。
“谦嫔是万岁爷的妃嫔,她的住处,是你一个小太监说搜查就能搜查的?更何况那只甜白釉的水丞本宫也见过,甚至柳记谦送来的时候也说明了,那水丞是送给爱捉蝴蝶的小公主的。”
“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谦嫔与柳记谦之间的定情信物了?可见这个狗奴才嘴里并没一句实话!”
熹贵妃已经听过一遍这样的陈述了,因此并无半点意外。
而婉襄的表现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反而是裕妃奇怪,“谦嫔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跳什么脚?给本宫安静些。”
她又望婉襄,这个让她回想起爱新觉罗·福慧阴影的女子。
“那么,柳记谦会扑向三小姐,应当只是一个意外了?”
第196章目的
“不是意外,他是被人推到我身上的,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婉成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便是熹贵妃身边的宫女也追不上她。
她身上的湿衣服当然已经被换去了,只是头发仍然湿淋淋,用一根簪子随意地一绾。
右手仍然紧紧地收成拳,似乎有无限愤怒。
那图当然要跟婉成讲规矩,“三小姐,奴才们称呼您一声‘小姐’不过是客气话,您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主子,见了熹贵妃不必跪吧?”
婉成神情坚毅,根本就不为所动,“颠倒黑白,轻信谗言之人,不值得我跪一跪。”
“之前熹贵妃问我问题,我不答,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贵妃娘娘分明是想冤枉我,冤枉我姐姐。”
“如今我姐姐来了,裕妃娘娘也在这里,便该说明事实真相了。”
她在这时候抬起了她的右手,将那代表愤怒的拳头松开,手中赫然有一张纸。
婉襄坐在裕妃对面,她越过婉成的手,余光无意间望见裕妃,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今夜我之所以会去鱼跃鸢飞,并不是偶然,更不像熹贵妃所说的那样,是要去私会情郎。这张纸便可证明我的清白。”
那图即刻便要来取,婉成迅速地收回了手,“如今正好有个中间人在这里,我要请裕妃娘娘查看证物。”
“方才熹贵妃恰好不许我姐姐陪我更衣,自我落水开始,身边便无一人与我相识,也不存在替我造假。”
“裕妃娘娘看一看这纸上的内容,便可知道我并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