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究竟是为什么像是忽而变了一个人,朕做错了什么事,便是死刑犯也有因由,你至少要告诉朕这个。”
可此时的雍正越是急躁,婉襄便越是觉得悲哀,眼眶中顷刻盈满了泪水,“四哥……”
她觉得这是刘婉襄的软弱,可这分明是她不敢面对的,自己的软弱。
“四哥。”
雍正顷刻之间便站起来,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像从前一样,但也很快地被还没有看清自己心的婉襄拒绝。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她不知道此时她还能说些什么,糟糕的当然是她自己。
雍正没有就这样离开,但是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末了,他叹了一口气,用拇指擦去了婉襄的眼泪,“这世上的事不是只有对错两种因果,婉襄,若是你始终都没法参透,不如求助于朕。”
这句话更像谶语,“朕所知的事情,未必比你更少。”
他从寝殿之中快步离开了,殿门外苏培盛恭敬地问他要去哪里,他的答案仍是勤政亲贤殿。
雍正的夜晚总是很长,长到让她觉得疲惫。如今没有她,他会觉得疲惫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9章利用
昔日总是热闹无比的接秀山房,这几日静悄悄。
着人通报时婉襄还有些不习惯,直到她走进寝殿中去,望见睡在床榻上怏怏无力的裕妃。
她顷刻就明白了。
“满宫人都觉得裕妃娘娘是不想掺合到嫔妾妹妹的那件事里,所以才在床上装病。”
“嫔妾倒是觉得并非如此,毕竟那一夜裕妃娘娘同嫔妾一起闯了牡丹台,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了一大通,不至于到此时才想起来避嫌。”
婉襄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裕妃也一见即明,彼此都不必再打什么哑谜。
终究是疾病缠身,嗓音喑哑,“本宫是真的病了。”
也不奇怪,谁让她利用了桃叶呢?那常在当然是要叫她吃些教训的。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婉襄想了几日,踌躇着不知来接秀山房说些什么,没有找到裕妃的动机。
“那宫女招了,所以你知道是本宫在其中做了手脚?”
裕妃没有直接回答婉襄的问题,婉襄回应的也只有她的心痛。
“桃叶是可以为嫔妾付出一切的人,您不应该这样利用她,致使嫔妾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是覆水难收。”
裕妃轻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望着绣着仙人骑鹤图的帐顶。
“本宫也不知该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幼稚。后宫不是能讲情义的地方,今朝她能够帮着本宫自以为是地对你好,来日也能帮别人。”
桃叶是以为婉襄和裕妃关系紧密的。
“本宫不过是为了帮你铲除宁嫔,若再有旁人,可就未必是对你好了。所以像桃叶这样的人,你还是快刀斩乱麻,撇清和她的关系更好,不是么?”
婉襄被裕妃的思路引入巷,也或许是她和桃叶的关系的确太能扰乱她的心神。
“即便是不合适,也是可以好聚好散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宫里,我们原本就没有在一起。”
“‘我们’?谁同你是‘我们’?便是从前本宫都觉得自己恐怕没资格同你提‘我们’,你倒是要同一个小宫女提,呵,你还说你不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