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倒是还好,甚至于期盼有人分忧,吴扎库氏可不是个善茬。
弘昼并不是一个多么留心于美色的男子,与吴扎库氏夫妻情深,也就是处于亲王的体面象征性地立一立侧福晋而已,由他们夫妻自己商议着把这位置给了府里事少的格格也就罢了。
若是要大张旗鼓地选秀女,又不知多少女子身不由己,要做皇家侧室了。
雍正没有睁开眼,偏要同婉襄开玩笑,“若是你承认你吃醋,恐怕朕要给自己也选两个美人在身旁,那朕就罢选秀,也听一听熹贵妃和裕妃的意思。”
婉襄停了手,“说到底是四哥的儿媳妇,同我却没什么干系。我的亲儿子如今在摇篮里一天睡十个时辰,哪里就忧心到这里。”
“只既如今给四阿哥、五阿哥选小老婆也专办了场选秀,将来我的圆明园阿哥也当如是。”
“那时候选秀,四哥还为自己选了几个美人放在身旁,那我才服你。”
雍正大笑起来,抓着婉襄的手,让她隔着椅背趴在他身上,又问她:“你同富察氏这样要好,如何,她和弘历就没有商量过要提拔哪个房里人?”
“那当然有啊。”反正婉襄说不说,高禾晏都是要成为宝亲王侧福晋的。
“四阿哥身边的那个高氏贞静贤淑,颇能为富察福晋分忧,又出身名门,阿玛正在为万岁爷效力,提拔她做侧福晋,那是再正当不过了。”
“此外富察格格为宝亲王生育了一子一女,虽然女儿夭折,她是如今宝亲王身边除了富察福晋之外生育最多的女人。”
“富察格格温柔小意,也很得四阿哥喜爱,以生育之功册封为侧福晋,也属合理。”
说起来其实婉襄一直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富察格格没有挣上这侧福晋之位呢?
满清的君主并没有那么看重“嫡出”这两个字,兰哈玳好歹也给乾隆生了长子。
“虽则本朝皇室选妃,从来也不看重出身,但弘历如今毕竟还只有亲王之位,有名有姓的妃妾不过三人而已。”
“弘历的福晋已经是富察氏了,朕不管什么噶哈里富察氏,沙济富察氏的,朕已经给足了‘富察氏’体面,将来弘历要给她什么都由得他,便不必占着侧福晋的位置了。”
就像是让大学士们给乾隆的诗集作序一样,实际上给到的是资源。若是重复占用,便是一种浪费了。
“高氏倒是不错,她父亲颇有可用之处,也算是全了他们夫妻自己的心愿。至于另一个侧福晋,朕会再想一想的。”
和他自己不同,他的这两个儿子,福晋与侧福晋都是满人。
“和亲王的侧福晋您就更不用过多操心了,他的侧福晋人选又不是国事。”
他将来便涉及了核心事务,也不过是以臣子的身份,他的侧福晋不要像怡贤亲王的瓜尔佳氏一样发疯就行了。
婉襄的手在雍正胸前交叠着,渐渐地收紧了,她其实还有一件事要问一问雍正,“那一日之后,我听闻四哥去见过宁嫔。”
当然不是发落了就结束了,非得要犯人认罪画押,而后惩罚,才是正当合理的。
她的呼吸散落在他颈侧,原本让他心猿意马。
提到这个话题,又浇灭了所有旖旎的念头,“是,朕去见过她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承认,哪怕朕以武氏满门的性命相挟,她也不承认。”
婉襄轻轻地笑了笑,“四哥又不是昏君,怎么可能无故迁怒旁人。便当真是她做了这些恶事,也和她的家人无关,是她自己的妄念罢了。”
“也或者……也或者她当真不在意她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