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仁禾总是刁难她,依旧对仁禾多加忍让,
小院不远处那几只受伤的兔子也是她偷偷包扎的。
三来,她知晓天下苦楚之人众多,不求救世,只求帮扶一把身边之人。
人如无心,与禽兽有何异。
经一此事,也算因祸得福,殷姝对于柏遗布置的课业有了几分灵感。
下笔果决断然,全然无之前的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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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阁楼内,柏遗伸出冷白的手指敲敲画架,地面上瞬息之间出现一名暗卫。
要是殷姝在这儿,怕是啧啧惊奇,这暗卫隐匿功夫极好,她在此地呆了有些时辰,却没察觉到这个空间里,除去她和柏遗之外,还有第三人。
暗卫嘴唇稍稍碰触,柏遗便挥手让他退下。
他看向画卷,目中却回想起她镇定自若之谈。
身姿如玉,一举一动都像是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轻啧一声,倒是比他这老夫子还像夫子。
忆起暗卫所言,他倒是有些惊奇,没想到殷家那虎狼之地还能养出君子。
倒是有她外家风范。
想来之后的日子应是有趣。
屋顶上的瓦片压的黑沉沉,墙角阴影里拔出几根野草。
雷声轰的劈下,天端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第4章夫子病了
距青竹山一千里的螺洲正值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佳期。螺洲因地形似海螺因此得名螺洲,每逢此夜灯火阑珊,有情人便会以海螺与花灯为信物,结成眷侣。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小贩吆喝叫卖声不绝,从城楼望去,层层楼阁星火点点,恍若白昼。
郡州府外槐荫深深,月明星亮,却映不亮此处暗巷。
此地此时万人空巷,也不闻打更声,天地一色,交错难辨。
倒是无人发觉这槐树下立着两名男子,左侧之人面容俊朗,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只是神色严肃,目光暗沉,紧抿的唇角才露出他的情绪。
想到来此地所查之事,他心中不免罩上一层忧虑。
右侧这名男子倒与他风格截然不同,此地月光微微反倒将他这一身黛紫直缀锦袍上的金色暗纹映的显眼。
光瞧这衣裳颜色只觉土气,但配上他那双半勾的桃花眼倒是将这颜色发挥到极致,眼波流转间尽是不可捉摸,唇若丹朱开,眉似远山黛,如此好颜色。
他轻摇手中的折扇,所等之人迟迟未到,脸上却无半分不耐,倒是调侃道:“今夜佳节,阿覃她该不会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