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派人去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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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还在讨论柏遗的功课,殷姝状似无意地端起斟满酒的酒杯,借袖袍的遮掩,将杯口略略倾斜,唇边滴酒未沾,裙角便湿了一大块。
柏遗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心绪复杂,终是无奈占据上风,知晓她定是想寻个借口,便顺水推舟让她去马车上换身衣裙。
殷姝颔首,退出包厢。
待厢门合拢,殷姝朝楼下走去,守在门外的仁禾立刻跟上。
待从二楼下去,不出殷姝所料,窦赋修早已不见人影。
她示意仁禾附耳过来,她暗中交代几句,仁禾便点头退下,消失在街外拥挤的百姓中。
而殷姝定定看着人群往来片刻,便让堂内打扫的婢女带她去周家马车处,到后院停着的马车上换身干净衣裙,复又回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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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姝一落座,周覃便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此时离品酒之时还有好生一会儿,何不去街上街逛逛,虽说我已经离开徽城多年,可好玩之处我还是能给你说道说道。”
殷姝都来不及说话。
周覃说完便拉着殷姝直直冲下楼。
守在旁的仆从立刻跟上。
可不敢让这两位大小姐受伤。
殷姝纵然有诸多担忧,此刻也只能暂且放下,希望那边有消息。
见周覃将殷姝带下楼,包厢众人不出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直至木窗边飞来只信鸽,它黑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显得十分有灵性。
靠窗的江南褚走至窗边,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安抚地摸摸它,信鸽才一脸享受地飞走。
鸽已飞远,江南褚合上门窗之后,转身将信纸递给柏遗。
柏遗展开,扫了一眼,便将纸条递给江南褚与申晏。
字不多,一眼阅览无余,江南褚浓眉紧皱,疑惑道:“京城怎会派人来?莫不是对我们有所警觉?”
申晏摇头否定,语气肯定:“应该不会,盯着京城那边的线人并未上报。”
“可万一线人……”江南褚眼神凛冽,申晏明白他的意思,考虑后复又摇头。
“我手下的线人都是由我教导过。”
听闻此话,江南褚瞬间放弃眼下猜测。
柏遗门下,属他与申晏相处时间最久,平常阿覃背地里老是说他是冷面无情的大师兄。
可她不知晓,申晏办事要是狠起来,那便是不只是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