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位殷家女公子心思不浅,而她再也不是独身一人。
要是一步踏错,便会牵连护她之人。
见萧昭面色有所波动,殷姝才开口说:“那日你下山后,我并未派人跟着你,想着你既为自由身,便不该再有羁绊。”
“一直未有你消息,我心中也多分记挂,因此知晓你曾出没此地,才斗胆拜访。”
此话也不算作假,殷姝心中其实一直担忧萧昭境况,她虽为暗卫,可一生都在为别人所用,不得半刻自由,世事懵懂,怕她再次重蹈覆辙。
萧昭显然读懂殷姝言下之意,看向她的目光坦然,“听闻殷家二公子大婚,殷家大喜。”
语气坦荡潇洒,再不复之前困囿情爱之象。
殷姝总算放下心,接着问道:“你方才所言,有追杀你的势力,可查清是何人?”
按照殷衡的性子,他现下最恨之人便是殷姝,应该是没心思去查萧昭这个“已死之人”。
萧昭摇摇头,含糊过去,“盖是以前的仇家吧。”
殷姝目光微微一闪,见她逃避这一话题,约莫猜到些信息。
“实不相瞒,我前来还有一事相托。”
萧昭斟茶的手微微一顿,缓缓放下后,才笑道:“女公子但说无妨。”
“自青竹山至殷家再至徽城,一路来所见尽是流民弃儿。”
“好在我手头有些余钱,因而,我想办个慈幼局,想寻个外头的人替我张罗,不知你是否能担下此事?”
殷姝恍若未觉萧昭动作,直直开口道。
此时萧昭心下窘迫,她本以为女公子是想从她身上打探消息,却没想到她居然提及流民之事。
世道多不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世家豪族享锦衣玉食,极少舍得瞥眼看向人世艰辛。
想到当初青竹山一事,她也是如此言辞恳切,才有此日的自己。
萧昭未有片刻犹豫,满口应下,保证自己定会好生打理这个慈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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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姝主仆二人往回走,身旁的仁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此番我们并未打探到任何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殷姝示意她小心隔墙有耳,仁禾噤声,脸色仍旧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