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百姓纷纷分道相让,面带喜色。
“王爷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这一去京都都多久一阵了。”
楚辞颇有兴致的撩开帘子打望,当然也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这车帘不行啊,这么透光万一有人刺杀他,射箭,远程攻击一射一个准。
说起这位滁州王,生而尊贵,天潢贵胄,却远居于荒凉滁州,别说京都的荣华似锦,鱼米之乡的江州、物阜民丰的澜城,哪样也沾不上一点。
楚辞虽管不到前朝的事儿,八卦还是听了一点的。
外城对他的评论也是众说纷纭。
有人道他有定国安邦之才,镇守滁州多年让异族不敢轻犯。也有人说他怀着狼子野心,握兵权而不争,所图甚大。
当然,在那群有被害妄想症的老头眼里,不管是谁,只要手里有兵权,都不像好人。
无论是夸他的还是骂他的,有一点他们都不否认,这位滁州王继承了老魏家天然的优越皮相,有道是滁州远荒,唯有两景世人传颂,一是边关明*月,二是滁州之王。
许是真的巧了,风起波澜,那一辆车架路过楚辞的马车时,拂面的风掀起了青纱车帘的一角,楚辞的视野里隐约出现了男子线条清晰乃至完美的下颌,一瞬而过。
停留在楚辞脑海中的只有那一张淡无血色的薄唇。
………………………………
滁州王的车架并没有刻意驱赶行人让路,架不住百姓热情,夹道相迎,一盏茶能出城的路硬生生等上了半个多时辰。
好不容易通了路,楚辞探出车窗一回头,马车后的一众项一双眼炯炯发光地望着滁州王车架离去的方向。
项一眼中流露出向往:“以后,我也要成为像城主一样的人!”
老二坚定的点头,同样也是两眼冒光:“好,狗富贵,互相旺!你做城主,我就当你的大军师,陪你出生入死。”
楚辞微微一笑,相当无情:“未来城主和未来大军师,跟上!”
出了城,速度就快了起来,被风拨动的风滚草像是一句随行,跟着滚动向前。
不一会儿就到了牧场。
相比于图纸上的计划面积,牧场的住屋修的不宽,但实际上也和城中的老屋差不多大小,谁叫城外的地便宜。
项一领着几个小兄弟把马车上的各类家当往下斜,今日的事还很多。
收拾完这一摊子,他们要先去半里外的山井打水,拎回来浇地
在屋内,楚辞简单的归置了一下东西,珍珠的软面绸缎小窝要放在窗边,它喜欢靠窗的位置,临窗的榻上还要摆放一个小案几,方便它从这儿跳出窗户去。
珍珠常用的小碗——
珍珠喜欢的玩具——
几只灰色的小麻雀落在窗弦边,轻快的跳来跳去,似乎找到一个心仪的角度,安静地立在那儿看着楚辞的动作。
楚辞正在琢磨东西摆置,她面前这个角落可以放个小书架,没事搁置几本话本子,余光扫到巴掌大小灰扑扑的小麻雀。
楚辞放轻了动作退出房间,等她一会儿再回来,轻轻缓缓靠近窗台,侧身坐下。
纤柔的手心摊开,手心中间一小把莹白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