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逍心中一紧,狠狠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椅子,彻底失了帝王的仪态。
疯子!她不就是个疯子么!!到了如此境地依旧笑得他心慌意乱!
……
“做得快点!!懒鬼!”骂声从耳边传来,云罗奋力擦着那雕花窗棂,手脚一慢身上便有鞭子重重落下,打在她身上。
偌大的永和宫中都是她一人打扫,仿佛这样无穷无尽的杂役才可以消除宫中某些人的无穷无尽嫉恨。
凭什么将要没入冷宫的女人却还是留在皇帝身边?
凭什么她这样该死的女人却还是令人觉得不安?
她不用想也知道某些人这样在心底想着恨着,巴不得她早早去死。
一声叹息从她身边传来,云罗头也不抬拧了一把破布继续擦着,鬓发落下都无知无觉。
“华美人……”有人唤道,声音熟悉莫名。
云罗手中顿了顿却不回头。倒是身后那时时凶神恶煞的内侍谄媚地上前:“见过总管公公,总管公公可安好?”
“这位公公,容我与故人说两句话。”刘陵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听起来舒适。
看管云罗的内侍自然千万讨好:“这是自然。奴婢退下了。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尽管开口。”
刘陵上前,看着埋头干活的云罗,轻声叹道:“华美人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呢?”
云罗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回头看着一身朱红色服色的刘陵,笑了笑:“刘公公也要来教训云罗吗?”
刘陵上前,看着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破旧宫装的云罗,眼中流露不忍:“主仆一场,又是曾经的故人。华美人不必对奴婢太过防备。奴婢不是那等拜高踩低的人。”
云罗淡淡垂下眼帘,看着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腕,轻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刘公公不是那等人,所以才奉劝刘公公不要与我太过亲近。”她抬起幽深的美眸,冷冷道:“刘公公就算不担心自己,也要为至亲之人想想得罪那人的后果。”
刘陵微微一笑道:“在皇帝身边最大的好处便是,人人都要巴结,自己却依然能超然事外。华美人放心吧。奴婢不会有事的。”
云罗听了刘陵所说的话,索性坐在地上,抱着膝吃吃的笑:“是啊,每个人都知道要依附皇上,就我这么傻屡次忤逆了他。我真是永远都学不乖的女人。”
刘陵摇头:“华美人性子刚烈,百折不挠。在宫中是大忌,相信这一次华美人应该会学到了教训,将来定不会再轻易惹了皇上。”
云罗抬头眯着眼看着刘陵,自嘲一笑:“我还有什么将来以后吗?他说过了永远都不想再见了我。见了我,必杀无赦。”
她还记得那日总是对她含笑着的李天逍雷霆大怒,恨不得把她亲手掐死在掌心才算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