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呢?拿出来。”推开曾珠,梁荷上前在她睡觉的地方翻来翻去,曾珠看着那上头仅剩的一张破旧不堪的被子,死死咬住了唇。曾有业见她那副模样,上前薅住她的头发怒喝道:“你这贱蹄子,还没出嫁就长了歪心,银子呢?”他随意踢打曾珠几下,忽然想起那日曾珠说锦葵来找她,她却哄骗自己的事情。“贱骨头,竟还敢骗我?”越说越气之下,曾有业见梁荷同曾虎都没有找到银子,便知银子说不得在曾珠身上,索要几次曾珠还是抿唇不说后,曾有业彻底失去了耐性,直接上手撕扯着曾珠的衣服。她身上那衣服破旧到平日穿着都不敢用力,哪里能耐住曾有业这般拉扯?刺啦一声,曾珠尖叫着,双手捧在胸前绝望的痛哭。只是没人把少女的这份害怕同羞涩放在眼里,梁荷同曾虎见状,也想明白那锦葵给的许是银票了,都上前拉扯曾珠的衣衫。终于在梁荷的狠手下,那夹在小衣里的荷包掉落了出来,三人又跑到一边抢夺那荷包,竟是没有一人理会露出半边背部的曾珠。若非曾珠狠狠护在自己前胸,许是她如今就要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这院子中了。蜷缩在地上拉着身上仅剩的布料,曾珠忽然放声大哭。这十几年间,她从未这般肆意畅快地哭过。凄厉的哭嚎声响彻院子,曾有业捏着那还带着余温的荷包跑出来,一脚踹向了曾珠的后脑:“嚎什么?你号丧呢?老子还没死!”“赔钱货,年纪小小就生了歪心,果真女大不中留。”见曾有业捏着荷包走了出来,曾虎同梁荷也跟着同屋中走到了院子,见曾珠还躺在地上,梁荷拿出一条被子披在她身上。见曾有业脸色不善,梁荷阻拦道:“踢坏了怎么办,她还要去镇上的。”想着镇上那户人家答应的三十二两银子,曾有业抿唇,掂了掂手上的荷包,冷哼一声:“加上聘礼那笔银子,总算能在村中起宅子了。”“是呀,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宅子了。”梁荷拉着曾虎一脸慈祥,见曾虎一只手抚着曾经的断臂,梁荷心疼道:“虎儿,娘这次定给你选个好媳妇,咱们有银钱了。”曾虎浅笑,伸手揽住了梁荷,口中亲热地叫着娘亲。一家人站在院子中,若是不看躺在地上的曾珠,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被迫锦葵近日忙着收拾老宅子,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管曾珠的事,左右她给了曾珠银钱,助她迈出定亲锦葵在老宅子中搂着汪淮的腰,虽有身边人的温柔安慰,可她心中却是如海浪翻腾般不能平静。自申春去救人后,锦葵便让落栗去村中打听,这才知道前几日曾家人在村中买了地皮,还找了人来盖新房子。大家都说曾家人用的是那镇上老爷给的聘礼,可锦葵知道那是自己给曾珠的银子。落栗也说她问了好些人,这几日都没人知道曾珠的下落,便是杀猪匠那里曾珠也有几日没去了。“曾珠八成不是自愿把银子交给曾有业的。”汪淮对那什么曾珠是死是活的并不在意,他只关心小姑娘现下这担惊受怕的情绪。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见锦葵在他怀中慢慢放松下来,汪淮才淡淡开口:“不必担心,申春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