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如蝶翼般扫过手臂,落在心上。
……
伽罗捏着细纱,缠得小心翼翼。
那伤口的颜色虽比先前好了许多,然而血肉未愈合,仍旧瞧着怕人。伽罗不敢触痛谢珩,听他鼻息平稳渐渐入睡,遂重回榻边,小心包扎。待纱布缠好,就想起身去洗干净手,再给他穿好衣裳后离去。
谢珩睡意渐沉,此刻意识朦胧,半在梦境。
伽罗起身时,梦里的他却敏锐地察觉了倏然离开的手和床榻旁起身的人。
脑海里某根弦霎时绷紧,他下意识伸手,牢牢握住伽罗的手。旋即睁目,朦胧看到正欲离去的身影,坐起身的同时用力一扯,口中低促道:&ldo;别走!&rdo;
伽罗哪料熟睡的人会突然出手,被他大力拉扯,身子一倾,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
谢珩的睡意已然散去,右臂却就势收住,紧紧将她抱住,胸腔犹自砰砰直跳。
伽罗低呼,身体跌在他腿上,脑袋撞在他不着寸缕的胸膛,将他硬鼓鼓的肌肉亲得结结实实。猛然袭来的男人气息,令她有片刻懵然,唇边就是他光裸的胸膛,那是从未有过的刺激,令她脸上迅速涨红。
旋即,残留的理智让她想到另一个问题‐‐
&ldo;伤口!&rdo;她顾不得羞窘,握住谢珩手臂。
谢珩满脑子旖念被她所惊,反应格外迅捷,嘶的一声皱起眉头,左臂没了骨头般垂落下去,微微颤抖,仿佛痛苦之极。
伽罗吓得声音都变了,&ldo;伤口如何?要不要叫……&rdo;
&ldo;不用。&rdo;谢珩抽着冷气回答,低头瞧见伽罗滚烫红透的脸,不待她爬起来,就势伸出右臂将她压回怀里,握拳咬牙,沉声道:&ldo;能忍。&rdo;
他果然能忍,右臂将伽罗越抱越紧,叫她烫热的脸颊贴在胸膛。
谢珩眼底渐渐带了血丝,声音都似嘶哑,咬牙切齿道:&ldo;伽罗,你闯的祸!&rdo;
伽罗满心满脑都是他的炙热胸膛,只剩三成理智还能思考,愧疚道:&ldo;我也不知道殿下会突然……手臂不是不能动了吗?&rdo;
&ldo;是几乎废了,不能用力,免得伤势更深!&rdo;谢珩强词夺理,胸膛起伏,疼得声音都哑了,&ldo;我正睡着,哪里防得住。这回拉伤,又得废半个月。&rdo;
伽罗很委屈,又很担忧。
她纵然不笨,对毒。药这类东西毕竟知之甚少,虽觉得谢珩方才那用力一拉跟从前的凶悍无异,被谢珩这般指责,心里也犹豫起来‐‐谢珩当时说手臂几乎废了,没法动弹,她只当是伤及筋骨无法用力,如今看来,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原来是不能用力,免得加重伤势。
然而这回的事终究怪不到她头上,伽罗挣扎着从谢珩怀里爬起来,满脸通红。
&ldo;我哪知道殿下会突然……&rdo;
‐‐突然发疯。
谢珩当即镇压她的反抗,咬牙道:&ldo;谁让你先逃出京城,让人担惊受怕。&rdo;
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伽罗脑子都发烫似的,片刻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逃出京城,他日夜悬心,连梦里都紧绷着怕她再逃走,才会有方才过于激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