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惊呼道,“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
宋凌霜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轻声解释道,“笋笋曾见过棠梨阁门口的孩童这样共饮一碗糖水与我说过,我觉得有意思便记下了,小桃你快去,秦隽怕是要醒了。”
小桃将芦苇杆寻来后,宋凌霜折出了中间的空心部分,轻轻的唤醒秦隽,喂他进些水。
秦隽醒来愧疚道,“箐箐,本是要我照看你的,现下本末倒置了。”
宋凌霜只是摇了摇头,将芦苇杆递给秦隽。
“秦隽,你先试试用芦苇杆吸将水吸上去,这样你就不用起身了。”
他的目光中露出而来些许诧异,夸奖道,“箐箐真聪明。”
但秦隽嘬着喝水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许是注意到宋凌霜在憋笑,秦隽还用右手挡了一下。
宋凌霜接过饮尽的盏,同秦隽交代道,“秦隽,我一会儿帮你上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马上和我说,我现下看的还不是很清楚。”
“还是等陆诚来吧,我怕会吓到你。”
“你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多年前的那一次没能照顾你,这次总得帮你上药的。”
秦隽没有再次阻拦,宋凌霜也已净了手擦干,爬到了秦隽的榻上,轻轻的掀开秦隽背上的纱布,那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发黑,倘若不及时更换,只怕肉就要和纱布粘在一起,届时扯开只会更加生疼。
宋凌霜的手指刚触及伤口,她就感受到秦隽轻微的颤了一下。
不用想,宋凌霜也知道这必是极疼的,一想到秦隽受刑的模样,宋凌霜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
久久,秦隽开了口,语气很是温柔缱眷,“箐箐,泪水洒在伤口上很疼的,别哭了,好吗。”
宋凌霜顿时破涕为笑,将眼泪悉数擦干,耐心的为他上药,擦拭伤口,动作极尽轻柔,生怕秦隽因她的失误再受苦楚。
脊背上的一条条杖痕处理下来,很快宋凌霜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有些急切的问道,“不是二十杖吗?为何有二十一道杖痕?”
秦隽轻嗤了一声,“最后一杖是太傅打的,他还想继续,被宫里的人制止了。”
“你又是默默忍着,一声不吭吗?”宋凌霜低着头,情绪很是低沉。
“这时候的哭喊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秦隽,你疼吗?”
秦隽呼了一口气,对宋凌霜说道,“真的很疼。不过这样也好,也不用再为所谓的恩情委屈求全,他也再没有挟恩以报的理由了。”
宋凌霜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阵。
“箐箐,我有一事想问你,当年我离开西境前,曾托小桃交予你一个红色锦囊,让你遇难处去寻霍老太君,你可还记得此事?”
宋凌霜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她望向小桃求证,小桃会意苦涩着点了头。
小桃和宋凌霜面面相觑,宋凌霜的声音有些虚浮和中气不足。
“我当时……有些气愤就随手一丢,我后来没那么生气的时候找过的,没找到,怎么了秦隽,那锦囊很重要吗?”
其实宋凌霜压根没找过,那段时间每天都过得惊涛骇浪的哪有时间找个没什么用的锦囊。
被宋凌霜这么一问,秦隽还真有些不好回答。
他思忖片刻回答道,“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宋凌霜开始破罐破摔,“可那房子,我爹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