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抹了把脸,镜中的男人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滴落,平日里冷冽的眼神此刻蒙上一层水汽,竟添了几分隐忍的性感。
擦干身体躺在床上,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合照。
照片里的鹿小满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像含苞待放的花。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唇上反复摩挲,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该死。”
商临渊低咒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冲进浴室,拧开冷水开关。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燥热。
回到床上,他盯着手机里鹿小满的照片,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六年前那个夜晚。
女人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斗,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还有她哭着喊他名字时的破碎嗓音
这么多年原本只是模糊的一张脸,可此刻,脑海里模糊的面容竟带入了鹿小满清淅的五官。
“疯了。”商临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那个女人恨不得躲他躲得远远的,刚才还说对他毫无感觉,他却在这里想入非非,简直是癔症发作。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猛地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扔到床头柜的另一边。
然后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鹿小满那句“一点都不喜欢”反复在耳边回响,搅得他心乱如麻。
窗外的月光通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商临渊在床上翻来复去,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次翻身都象是在跟自己较劲。
浴室的冷水澡没能浇灭心底的烦躁,黑暗里鹿小满那句“我一直把他当长辈看,对他没别的想法”反复盘旋。
像根细刺扎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
他猛地坐起身,抓起扔在床头柜的手机。
开机时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他在通讯录里翻到“魏振铭”三个字,指尖顿了顿,随即毫不尤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足有七八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男人含混不清的抱怨:“商大少爷,你看几点了?我搂着女朋友睡得正香”
“出来,喝酒。”商临渊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喝什么喝!我明天还得上班”
“地址发你。”
商临渊直接打断,挂了电话,起身套上外套就往外走。
半小时后,酒吧包间里,商临渊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火烧火燎的灼痛感。
魏振铭哈欠连天地坐在对面,看着他这副自虐的架势,无奈地叹了口气:“祖宗,到底怎么了?跟你妈吵架了?”
商临渊没说话,只是把空酒杯往桌上一墩。
魏振铭了然地挑眉:“跟鹿小满有关?”
这三个字象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商临渊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
“她跟我说,只把我当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