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人匿名给鹿小满递个橄榄枝,让她参与项目的外围设计。”商叙白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
“只要她的设计稿流出去,哪怕只有一个角落相似,商临渊为了公司声誉,也必须跟她划清界限。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就不得不离开商临渊。”
他顿了顿,补充道:“老太太生日宴那天,我会‘恰好’让她看到鹿小满‘泄密’的证据。一个损害商家利益的女人,你觉得老太太还会容她?”
楚烟的心脏狂跳起来,指尖因兴奋而微微颤斗:“可是你不是一直喜欢她,你忍心陷害她?”
商叙白脸色淡漠:“人总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等商家所有人厌弃了她,到时候她身边就只有我可以依靠了。”
“等着吧。”商叙白收起文档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你只要乖乖配合,到时候站在商临渊身边的,只会是你楚烟。”
包间的门被推开,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烟。
“对了,别忘了把鹿小满的联系方式‘不小心’透露给我安排的人。做得干净点,别让商临渊看出破绽。”
楚烟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端起桌上的冷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狂喜。她拿出手机,翻出鹿小满的号码。
那是上次在医院“不小心”存下的。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窗外的霓虹通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象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悄然收紧。
第二天清晨七点,门铃准时响起时,鹿小满正在厨房用单手煮牛奶。
石膏固定的左手吊在胸前,右手笨拙地握着锅铲,牛奶沫子溅出来,烫得她指尖一缩。
“来了!”
她慌忙关掉火,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商临渊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口系着温莎结,臂弯里搭着件黑色大衣,手里提着两个印着米其林标志的餐盒。
晨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淡化了平日的冷硬,添了几分柔和。
“早。”他侧身进门,目光扫过她微红的指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手怎么了?”
“没事,煮牛奶烫了一下。”鹿小满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视线,“进来吧,鸣蹊在房间穿衣服。”
商临渊将餐盒放在餐桌上,打开的瞬间,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蟹黄小笼包冒着热气,皮薄得能看见里面橙红的汤汁,翡翠烧麦的褶皱里嵌着细碎的虾仁,旁边还卧着两个水波蛋,蛋黄微微晃动,一看就火候正好。
“买了点早餐。”他从餐盒底层拿出一个保温碗,里面是冰镇的银耳莲子羹,“医生说你骨折后容易上火,这个清热。”
鹿小满愣住了。
她爱吃甜食,尤其喜欢银耳莲子羹,可这件事,她只在六年前随口提过一次。
没想到六年过去,他竟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