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善与恶。是相对存在的。有善便会有恶。有恶便会有善。它们有时平摊在一个人身上。有时则散布在一个团体中。例如这一支小小的巡逻队。存在驳杂的同时。也有善良。或者说正直的人。
善与恶不存在于自称善或恶的某些组织中。而只存在于心。
或许是阿兰萨的话激怒了这些骑士。也或许是身为骑士的荣耀让他们拒绝逃跑的耻辱。短暂的停滞后。忽然之间。数名骑士齐声暴喝。随后整齐而迅速的跨步而出。竟是默契且悍不畏死地。合身扑向阿兰萨。
如此场面。即便与他们站在对立面的英雄王之子。也不由暗自点头。
但赞赏不代表怜悯。如同恶吞吃另一个恶。善也会排挤不兼容的善。阿兰萨一边叹息。一边平淡地挥舞安琪拉。只用鲜血和死亡。向这些骑士表示他的敬意。
他的战斗方式沒有一点章法。只是凭借身体的力量。随意劈砍间。就将这些铁血侯爵特别为洛琪布置的骑士打得措手不及。要知道。这些骑士的战力等级。皆在高级战士之列。
而他们迸发战技光芒的格挡。竟也躲不过被阿兰萨一剑秒杀的命运。
只有一名骑士沒有对阿兰萨发动攻击。这也让他沒有像他的伙伴们一样立即成为剑下亡魂。事实上。作为巡逻队中骑术最为精湛的人。这名骑士很清楚他的责任。在众多骑士围攻阿兰萨时。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洛琪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而后翻身上马。带着洛琪朝军营的方向疾奔而去。
洛琪却全然沒有反应过來。任由骑士把自己抱在腋下。在马步的颠簸中逃离。
阿兰萨选择的位置极为精巧。正好是这支巡逻队的巡逻路线里。唯一一处军营哨兵的视线死角。所以。若想要改变局面。这名骑士就必须尽快带着铁血侯爵的长女进入哨兵的视线范围。如此一來。发现异常的军营才有可能派出援兵。
一支全由高级战士组成的巡逻队若遇难。军营派出的援兵。就只会是圣域强者。何况。巡逻队里还有铁血侯爵最疼爱的女儿。
此时阿兰萨已解决完周围的骑士。他将安琪拉从最后一名反抗者的胸口抽出。目光微微一转。就看到不远处的土丘中途。正拼命催促战马的骑士和他怀中的洛琪。
洛琪也看到了阿兰萨。视线相撞。一方是绝望。一方却是玩味。
阿兰萨知道。如果这名骑士成功翻上土丘。引起军营方向的注意。那么必然会出现援军。虽然对阿兰萨而言。这不算太大的麻烦。事实上。他很乐意会一会叛军中的圣域强者。但就目前的形势。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无恶不作的凶兽。
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该做的的。还是要做。阿兰萨只能对自己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自己的无奈。就像第一次犯罪的犯人用语言宽慰自己一般。随后。他的身形一闪。暗影七闪代表的速度规则便已开启。
阿兰萨瞬间穿过一段对骑士而言非常长。对他而言却很短的路程。停步站立时。已位于这名骑士前方。
他手持华丽异常的安琪拉。面带杀意。悬立于草地之上。
突然出现的人影。以及随之席卷而出的强横气息。让狂奔中战马骤然受到惊吓。竟猛地踉跄几步。紧接着冲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和洛琪被甩飞出來。重重的砸落在阿兰萨脚下的土地上。又因为土丘的斜度。他们的意识尚在混乱中。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翻滚数圈。好一会才堪堪停止转动。一时都是疼痛难忍。难以爬起。
骑士尚且还好。不俗的体质让他的意识快速从眩晕和疼痛中恢复。正要挣扎着爬起。却骇然发现。阿兰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出于本能的。骑士当即引动身上全部的能量。战技的光芒闪烁。凝聚于手。他发出一声绝望而果断的呼喝。一手抓向阿兰萨的膝盖。
“嘭。”
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碰撞声。
骑士的脸上却沒有惊喜。连之前的绝望和果断都消逝了。只余下一份浓重的不甘。
他的全力一击。竟沒有撼动对方一分一毫。
“辛苦了。”
阿兰萨莫名的留下一句。然后。安琪拉的剑锋轻轻落下。结束了这名骑士的生命。
而后。他的视线随意的划向被击中的膝盖。黑色马裤被这名骑士震碎了一块布料。但其后的肌肤却沒有丝毫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