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忆向旁边靠了靠,给阿月腾了点位置,还是觉得有些拥挤。
他和阿月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两人默契地伸出手猜拳。
平局。
三局两胜。
一胜一负一平局。
换个方式。
阿月从身边捏了一颗石子,双手背到了身后,又重新放在了月无忆面前:
“赢的躺下。”
月无忆毫不迟疑地选了左手。
阿月张开手掌,那颗石子果真就在她左手的掌心。
月无忆得意地笑着,顺势躺下枕在了阿月的腿上,用洁白的衣袖蒙在脸上挡住阳光。
“你说得对,一开始选萧颂山就是因为他的祖父。当年逃难至此的流民,就属他祖父的身份不简单。”
阿月来了兴致,追问:
“我当时还是只能在山神庙里待着的瓷像,没见过萧颂山他祖父的样子。讲讲,他祖父当年什么样?”
月无忆慢悠悠地回答:
“单说的话,没什么可形容的地方。但是放在人群里,尤其是和其他流民一比较,就能看出来,他之前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我猜,是个大官。”
“大官为什么会成为流民?想成为皇帝,失败了?”
“也许是吧,不清楚。山外的世界乱糟糟的,还能活着的大官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他不想装疯卖傻了也说不定。”
月无忆把衣袖从脸上拿了下来,又随手把阿月的长拢在一起,遮在了眼睛上。
阿月任由月无忆玩着自己的头,顺手也捞起了他的头编辫子,平静地说:
“萧颂山他祖父一直都很忌讳山神庙。”
“是有点。”
“在我化为人形之前,你没得罪过他吧?”
“当然没有,我是个多善良的山神啊。那个老头儿估计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亏心事,才不敢面见神明。”
“你选萧颂山当叩山使的时候,他祖父什么反应?”
“挺高兴的,又有点害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一想还真是古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山神的脾气好得很,只有萧颂山他祖父忌惮山神庙……算了,不想了。”
“算了,不想了。”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线叠在一起,紧接着,是两道相似的笑声。
月无忆捏着阿月的尾,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扫了一下:
“不想那么多了,想得太多反而心烦。最近太无聊了,没人来祈愿,都不知道能找点什么乐子。”
“所以你把我当乐子?”
“那哪能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