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王兄了。本以为自己早已忘了伤痛,它已经随着王兄消逝在梦里,可再见时,她才知她的心有多痛,一声声的敲击清晰可闻。
她记忆中,王兄最后同她说的话‐‐
他说他要成亲了!
他介绍她未来的嫂子,斥责她赢了也没用!他乐意,他爱她!
……
心口又开始痛了……
闭上眼,卷长的睫毛微颤如蝶,底下的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滑落。
她,不想再梦见他了。
龙葵再次醒来,屋里已是空荡荡的,再也找不到玉璃的影子。她静默一会儿,将落寞与泪水都流进了心里,才起身下床。
河述推门而入,万分疲倦:&ldo;小葵,我的错,没保护好你!你身上还有一片断叶没有取出,因为太靠近心口,我还不敢取……从今日起,你不可以牵动内息!否则,叶子会加速馅入心脏,到时候就……&rdo;
龙葵恍惚地笑着,&ldo;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扯断的。&rdo;
&ldo;其实不止……唉,总之我太对不住你了。&rdo;河述紧皱着眉头纠结,竟有些气喘,说不上话来,&ldo;冥王他对你如此有他的心结,你要恨就恨吧……只是要等你叶子取出来了以后。我这次去玄真境是打听你封印的事,带你来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解除你的封印。&rdo;
龙葵听得一头雾水,无奈河述已招呼她出去吃饭,她只好顶着塞满了问号的脑袋随河述出了房门。
房外,她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玉璃,一身玄红,一头瀑发。他的身后是一位轻纱遮面的女子,她认得她,她是菱公主!
她的脸又复发了么?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地府?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火山了,毕竟那儿才是他的归宿。
看他的妖孽装扮,她几乎有一刻怀疑刚刚的梦是真的。
然下一刻,眼眶氤氲恢复清明,她平静地打招呼:&ldo;王兄,菱公主。&rdo;
一旁的河述暗暗悬着一口气,替玉璃唏嘘不已。
玉璃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立刻暗淡无光,他愣愣地盯着龙葵出神。倒是身后的长菱开口了:&ldo;我这次随玉璃出岛,已不是什么菱公主了。&rdo;
龙葵笑得黯然:&ldo;菱公主为王兄牺牲了这么多,我该唤你声姐姐。&rdo;
&ldo;小葵,其实……&rdo;玉璃本想解释清楚这一切,曾在肚子里回转过无数遍的话语,此时此刻却卡在喉间,一句也吐露不出。
河述见此解围道:&ldo;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说。&rdo;
到了夜间,地府的阴气更重了。
长菱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冻得发抖,她外露的皮肤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长长的白发垂下,护着冻得发紫的脸。
&ldo;本就叫你呆在玄真境,那儿四季如春,偏要来这遭罪。&rdo;
看似体贴的话,长菱却觉得,这样冷的人用上这样冷的语气配上这样冷的神情说出的话,比地府里的阴气寒冷数十万倍!
看他说话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扳指,不自知透露出的厌恶目光,她知道,他这分明在赶她走!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个累赘!
心似在滴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缩着身裹紧了棉衣一动不动。倒是河述看不下去了,给了长菱几颗丹药御寒。
&ldo;你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你是宇修家的人?&rdo;
长菱苦笑,玉璃对谁的事都比对她的事来得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