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微不可查的轻嗤一声,察觉不妥,立马闭上嘴。
瞧栖月若有所思的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着,老翁继续咬牙切齿道:“那些匪寇真是天杀的,居然利用山林地势伤了慕王爷。”
“什么?王爷受伤了?”栖月惊问。
老翁表情凝重的点头,“伤的可重了,听说闭门养病,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痊愈。”
栖月疑惑的瞪大眼睛,“老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府的事?”
老翁内心一紧,糟糕,他一激动好像说多了。
“我……”
他刚想解释几句就听栖月语气很是兴奋,眼里亦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比之方才更甚。
她焦急问:“莫不是您在王府有什么门道?”
老翁心里很是享受栖月崇拜的眼神,面上忙挥动双手,谦虚回应:“哎呦,老头哪有什么门路,不过是家里有个远房表亲在王府倒恭桶罢了。”
栖月:……
她拿在手里的金黄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犹豫一下,她取出帕子铺在桌面,放下糕点。
老翁看她动作,眸光一闪:“我瞧姑娘非富即贵,怎么孤身出现在此苦寒之地?”
栖月苦笑一声,熟练的为自己编了一个理由:“我是来找家中亲人的,家中逼得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
话未说完,栖月以袖掩面,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好不可怜。
她的话前后颠倒,老翁一下便听出了不对。
下意识要伸手轻拍栖月的背安抚她,然而看清自己皱巴的手,他才猛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伸到半空的手一顿,趁栖月不注意收回袖中。
他看着栖月伤心的模样不耐皱眉,冷声道:“别哭了。”
栖月像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呆呆地抬眼望向老翁。
双眼含泪,眼圈微微泛红,瞧着无害又可怜,真像他家中的小兔子,他想。
栖月抬袖擦了擦眼睛,嗓音微哑:“对不住,老人家。我……我失态了。”
“咳……我,老头子我最看不得小姑娘哭了。姑娘你遇到什么麻烦要不跟老头子我说一说,没准我可以帮你。”
栖月抹了一把眼泪,无声摇头。
她执意不说,老翁也不再强求,只道:“城里最近也不安生,姑娘你自个注意些。”
栖月道:“多谢店家。”
栖月起身欲走,不经意回眸,撞见了火炉后一摊血色。
“怎么了姑娘?”老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的袖中有丝寒光一闪而过。
栖月摇头,一脸难为情,纠结片刻,她嗫嚅道:“能否劳烦店家把糕点给我装起来。”
老翁不露声色的收起袖中出鞘的匕首,扯出一抹和蔼的笑:“姑娘,我这没有东西给你装糕点,要不你吃完再走?”
是吗?栖月的目光掠过旁侧一叠清洗干净的荷叶。
“姑娘,你看?”
老翁的声音又一次在背后响起,阴恻恻的,颇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
栖月转身大大方方的坐回凳子,理所当然道:“我吃完再走,劳烦店家再上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