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身边的人,似乎都被她的气势所折服。
手一扬,暗中的黑影一闪,不过多时,墨殇便被萧一从帐房中带了出来。
即使被萧一毫不怜惜的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他的神色仍旧坦荡而温和,眉眼上挑间,就好似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润如玉,静暖如风。
“小姐找我何事?”即使面对面前的残景,面对被绑在地上的村民,他亦是面不改色,身子微微一福,抱拳恭敬道。
冷怀瑾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得在他身上的迷,由上一世流传到这一世,都难以开解,也成为了她心间的一道深深的坎。
她敬他,怜他,却又恼他、恨他。
这一种错踪复杂的关系,却也让她左右为难,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墨管事,你好好解释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如若不然,我们同样能将你送官处置!”冷逸琛看他一脸的无辜,心中更是恼火的紧。
果园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冷怀瑾有何事?
墨殇闻言看了冷逸琛一眼,嘴角一弯,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敛下双眼,上前一步,轻道:“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若东家真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见官也好,被责罚也好,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与众人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墨殇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搪塞,而是大方的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好似已经做好了任君处置的打算。
冷怀瑾仍旧没有说话,双眼幽眼的望着他。
似乎想从他外表的温润如玉看进他那让人摸不透的内心,来到冷家果园,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她再一次摸不透了。
半晌,就在冷昌修都做好了要将他送官的打算时,冷怀瑾悠悠的开口,缓缓道出三个字:“我信你!”
稳如泰山的字眼,说出来只需片刻,但在她的内心却已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撕杀过后,做出的决定。
冷昌修夫妇愣了,冷逸琛愣了,就连张全和那几个村民都愣了。
墨殇似乎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猛的抬起头来看她,但冷怀瑾的眼眸已经转了个方向,进而再次落到了那几个村民的身上。
“主子,剪刀已经找到了!”萧一不知何时又诡异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范围之内,手中却是握着几把崭新的大剪子,正是前些日子冷怀瑾采购回来的上品。
这几把剪子一看便是锋利得很,并没有半分问题。
“萧一,你告诉大家,这剪子在哪里找到的?”她抿唇,双眼已经危险的眯了起不,语气平和得甚至带着一丝懒散的温和。
“回主子,在葡萄园后的一个土坑中挖出来的!”萧一冷漠得没有半丝起伏的声音中是渗人的阴寒,配上他僵硬的脸,更是让人如坠冰窑。
“这……”那几个村民脸色一变,已经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没料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谎言,便这么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几人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开始拼命的往地上磕头:“东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贪图小便宜,我们原本只是想趁着你们不在,藏些东西拿出去卖,却不想竟被壮子和赵楠坏了事,因此,我们唯有想出这个对策,将这里给毁了,造成打斗后的景像……求东家饶了我们,千万别将我们送官,家里老老小小还得靠我们养活呢……”
到这个时候才来认错,确实是晚了一些。
就连一向好心肠的冷昌修夫妇也没能燃想一丝同情之心,反倒对这些小人更加气愤了。
“没什么好说的,张全,送官!”冷逸琛一声冷喝,张全看了冷怀瑾一眼,正要上前去抓人,却不想,主子却是扬了手,示意他退下。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冷怀瑾一副被几人说动的神色,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罢了,毁都毁了,你们往后记得这次的教训,若是再有犯,我约不会饶你!”
说罢,已经疲惫的扭转了身子,往休息的小阁楼走去。
张全跟在她的身后,亦是十分的不解。
这件事,既然查到了这个档口,为何要中途打断?那个墨殇看上去明明有问题,为何冷怀瑾却非要放过他,看起来,她更像是在坦护他。
非亲非故,同样是来果园领一份月钱,他又与别人有何不同?背后还藏着什么身份不成?
这些话,张全却没敢问出来,通过这一次,他更加懂得了做一名随从的本份。
身后,冷昌修夫妇和冷逸琛却说开了。
“梅姑,你觉不觉得墨殇有问题?”新来不到几日,果园里便出了这等事,再加上他来历不明,亦不是商州本地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排斥感。
今日这事,他也确实难辞其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肖梅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古怪!”